第二十五章 我家的表叔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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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婉拒的牛睿飞，强烈执行开门开窗通风政策。
他深吸了一口气，哆哆嗦嗦的呼出来，嘴唇发紫，准备去学习。
此刻，没有知识更能带给他大脑的平静。
尽管他学不太懂，但思考总是好的，可以让他忘却惊恐。
牛睿飞努力装作不看地面，却险些被交错的速干水泥绊倒。
跌跌撞撞走出寝室后，颤颤巍巍按着门上的密码，完全忘记门换了，不是这种锁。
……
明龙坐在楼下，不动声色，已然一副好宿管的形象。
他两眼发直，目光呆滞。
就连牛睿飞从宿舍楼走掉，他都不清楚。
直到牛睿飞折返，在他面前挥着手。ii
“龙哥龙哥，你没中邪吧？我明白了，你身上那些脏东西，一定是底下那玩意儿拉的，它看着卫生纸，就把咱寝室当马桶了，不信啥时候，咱把那块水泥启开，瞧瞧那上面肯定没有。找到原因了，咱寝室太脏乱差。我决定，卫生从我做起……诶？和昶哥？”
江和昶正骑着自行车，从男生宿舍楼方向穿堂而过。
后面跟着一大群迷妹，毫无章法的四处跑着，全想做上他的脚踏车。
“和昶哥，等等我！”
牛睿飞从宿舍楼的台阶上，腾空一跃，脸先着地。
江和昶微微弯腰，骑车的姿态，引起不断尖叫，没人顾忌到脚下的障碍物。
“哎呦！啊！呐呀！别呀头！嘛哇！我发型！还是~外面热闹！”ii
牛睿飞被踩出了立体音阶，仿佛被弹奏的创伤歌曲。
……
大一女生宿舍楼，也少不了宿管监督员的身影。
她正拿出一张一张的请帖，在手里拢一拢，微眯双眸，像一只随时等待捕食的小夜猫。
终于目标出现，她扑了过去。
“白姐！上次帮你们宿舍楼打绿巨人那件事，彻底结束了吧？”
请帖送出秘籍三部曲
第一，先唠家常，让你记得我的好。随后，快速进入正题。
“我女儿要结婚了！”
“你女儿不是刚分手？”
“又新找了一个，闪婚。”
ii
第二，热情主动，外加，不要face（英文脸）。
宿管监督员一个劲儿的往白阿姨手里推请帖。
怕她不来，又扒开一块喜糖，直直的塞进她嘴里。
俗话，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又吃糖又拿请帖的，不来参加，还不得被闲人每天诅咒，最后抑郁而终。
“跟的哪个呀？你女朋友从前不是交往过很多个。”
哪壶不开提哪壶！
“新的！”
第三，让人代劳。
宿管监督员强忍住心里的憋气。
为女儿今后生活富裕些，这点委屈值！
“白姐，帮我在你们女生楼也发一发。”ii
白阿姨显然不想多此一举。
到时容易让人产生错觉，究竟是白阿姨人缘好，还是宿管监督员人际交往广。
应该给谁的面子等，全都是不可明说的梗。
宿管监督员一改往日的严肃，一个个笑脸相迎。
见白阿姨故意躲避不提，便逢人必给。
宿管监督员终于答应。
至此，三步秘籍全部搞定！
成功！
“我把你发吧。”
其实，白阿姨是担心在自己管理的宿舍楼片区，影响不好。
“谢谢你，白姐。”
宿管监督员没有离开，好似监督成瘾。ii
白阿姨没办法，不想让她的学生们花钱，当着她的面，又不得不分发出去两。
只能挑最不可能参加的“抠抠抠”。
“伊妙菡，舒雅爱，你们过来下！”
从食堂刚刚走回的两人，被白阿姨当场捉拿。
“她也是我们学校的宿管阿姨，身份跟我差不多，管的男生宿舍。”
伊妙菡与舒雅爱面面相觑。
hy？
今天，她俩清楚记得是公元第多少年，彼此没犯多大的错，被分配到男生宿舍？
惨绝人寰！
“这两个请帖，你们拿回去，她女儿结婚，邀请你们参加。”
宿管监督员冲着白阿姨微微点头，示意自己要去其他楼。ii
“可是……”
伊妙菡与舒雅爱正用大脑拼命思考那天不去的理由。
尽管她们还没打开请帖，不知道日期。
“没关系，随你们自己的心。”
白阿姨手捏一大摊不再发放的请帖，总算耸了耸肩膀，又落下。
胸腔带动腹式，长舒了一口气。
但在伊妙菡与舒雅爱看来，这不是简单的表现，而是对于她们不能去的惋惜。
伊妙菡与舒雅爱对视着眼神，异口同声，“去！”
……
一望无垠的高架桥上，江和昶正骑着他的自行车，在人行路上穿梭。
后座上的牛睿飞，正用手拨弄着不断向他脚袭来的防护栏。ii
“和昶哥，这的风景真美！”
被惊吓过度的牛睿飞，张开双臂昂着头，拥抱着人类的美好。
似乎看小河，都是大海，看帆船，都是泰坦尼克。
“哎呦！和昶哥，这栏杆有点撞我腿，不过没关系，撞的真实，我还活着。”
江和昶开始骑车的快了一些。
“噢！飞一般的感觉……”
速度与激情！
牛睿飞再次模仿着杰克和露丝，招来身边行人不少白眼。
“人行道，车不能上。”
路过的老奶奶，拄着拐杖，比江和昶骑车略微快了一些。
“奶奶，您听我说……”ii
老奶奶定神站住，将拐杖朝地上怼一怼。
“唱！下一句，我家的表叔数不清。”
“不是啊，奶奶，你看我和昶哥，在学校骑快就掉链子，刚按上，不可能骑的多快，这二手老自行车没这功能。去机动车道，不合适。”
“那推着走，别在这骑。红灯记都不会！”
似乎受到了老奶奶的嫌弃。
牛睿飞从自行车后座跳下来，怕被江和昶看见后座的脏，用手蹭了蹭，又往身上漫了漫。
“和昶哥，你下来，车子，我帮你推！咱俩散散步也不错，等下刚好回去赶上下午的课。糟了！你作业写没写？”
言下之意，他没写。
江和昶一直不动声色的往前骑，任凭牛睿飞在后边聊天式的音量。ii
“江和昶，你帮我一下……”
牛睿飞扯着嗓子喊着。
顿时，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江和昶终于停下了车。
回到牛睿飞的身前。
“和昶哥……”
江和昶蹲成马步，双手环绕牛睿飞的后背与双腿。
罗密欧与朱丽叶般的唯美，赫然出现。
画风突变，江和昶将牛睿飞抱到了车筐里。
五脏六肺蜷缩到一起的牛睿飞，努力挣扎着出来。
“啪！”
车筐破碎！
刚走过去的老奶奶，回过身来。ii
微微抬起拐杖，如打台球般点推，点移，指着牛睿飞和江和昶，朝机动车道的方向偏转。
“别乱扔垃圾，别在人行道！红灯记都不会！”
老奶奶似乎对着他俩的成见很大。
侧身相向，驼着背，向上挪着老花镜。
“和昶哥，那奶奶不让咱俩在这，看着我们不走，咋办？要是去那边，跟高速公路没两样，我就真被地狱之人招呼走了。”
牛睿飞低头捡着地上的碎片，尽量不动嘴巴的讲话，声音却很大。
江和昶将双肩包脱在地上，向老奶奶的方向大步走去。
“和昶哥，她是老人家，你再生气也不能打。那要真气人，就另当别论。”ii
牛睿飞等着看前方的笑话，只要跟自己没关系，他就大红灯笼高高挂。
谁知，过了一会儿，老奶奶竟微微用拐杖敲击地面，打着节拍。
“奶奶，您听我说，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
牛睿飞捡起江和昶的双肩包。
紧紧抱着里面的白花花的银子和毛发整理工具，竟如此的重。
很难想象，走路轻盈的江和昶，每天都在负重旅行。
悠扬的旋律传来，仿佛小时候听老一辈哼唱的戏曲。
“和昶哥会场红灯记？”
牛睿飞觉得很不可思议。
老奶奶缓缓微笑，很满意的面貌。ii
脖子也在跟着调调，做出大概的摇晃。
……
校长正在办公室继续研究课题。
时而皱眉，时而舒展，不停点头。
好似研究出了一定成果。
在此之前，国际虫洞论坛已发送给赖珠大学校长一份邀请函。
“当！当当！”
标准的敲门，一听就有多加练习。
“请进！”
“校长，前段时间学生汲艳发生的事，您一定很费心吧，吃块糖，补一补。”
“不吃，我糖尿病。”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偶尔吃一两颗不碍事，糖能让人心情舒畅！”
校长瞧了瞧桌上那颗红色糖纸，上面有两拥抱的小人，就猜的八九不离十。
“女儿要结婚了？”
“是的，要不怎么说您才是校长呢！”
开始带高帽！
“好，请帖放着，有时间的话，我会去参加！”
校长的模棱两可，很伤害宿管监督员。
“校长，您看一下我女儿结婚的日期，下个月！”
宿管监督员想要事先预约。
校长察觉她没离开，便打开了请帖，仔细核对着日程表。
“不行，那天我要去参加国际虫洞论坛。”
校长的决绝，更加刺激了宿管监督员。
“校长，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您有时做事，真的很不公正，我记着从前我们学校不是没有教职工孩子结婚，您有的去，有的不去，这就是区别对待。还有，你前几天给你们家亲戚寝室安装的密码门，真的不合适。”
宿管监督员的无端指责，让校长摸不着头脑。
他从包里拿出一摞红钞，从桌子上滑到宿管监督员身前。
“你刚才讲的，跟我仔细讲一遍。哪个寝室有密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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