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重新做掌柜(/)
常婉道：“这就对了嘛。你想想看，霍公子是什么人啊，风华绝代足智多谋。我若猜得没错，这笙央一定不少女子都对他青睐有加吧？我再猜，这些女子里，一定不乏美貌动人的才女吧。”
白鹿歌脸上有些不自然，但也只能认命地点了点头。
“你看看你，对手这么多你却还不觉危险。还跟我夸口说霍公子是你的人。啧啧啧。只怕是这满笙央的闺阁小姐排下来，也排不到你的头上哟。”
这话说得白鹿歌心底一沉。
真是如此吗？霍麓展作为一个男人，想必也会喜欢漂亮的女子。而且霍麓展那么聪明，肯定也喜欢聪明的女子。反正不管怎么想，他应该都不会喜欢像她白鹿歌这样又粗鲁又笨的女子。
正沮丧间，白鹿歌又忽觉她怎么能这样看低自己？至少如今，霍麓展可是事事都在帮她，不厌其烦亲力亲为。硬要说的话，她现在觉得霍麓展非但不讨厌她，还有些喜欢她呢。
她哼道：“谁要跟那些姑娘家排队？我虽喜欢霍三，但我也没强求霍三一定要喜欢我啊。何况，我跟他本来也还有些恩怨，他若真喜欢我，反而还不好办。”
“哎呀，傻阿妹！喜欢什么你就要自己去争取啊。你要把男人攥在你自己手里，掌握主动权，去掌控他，掌控他！”
常婉张牙舞爪地在白鹿歌面前挥着双手，但瞧白鹿歌面色淡淡，她便一把拉着白鹿歌坐在妆台前。
“你看看这铜镜，你看到什么了？”
白鹿歌瞟了一眼：“我自己啊。”
“傻！你应该说，你看到了一个绝世美人，而且是霍公子未来的夫人！”
“噗，还是算了吧。”
“怎就算了呢。难不成你就真想看着霍公子日后与其他女子成亲生子？而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一边看着，独自熬成黄脸婆？什么恩怨至于如此啊？我告诉你啊，若是两情相悦，别说是一点恩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拦不住你们。所以呀，你要是能让霍公子喜欢上你，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呀。”
白鹿歌半信半疑：“真的吗？”
常婉兴奋道：“当然了！你这个傻姑娘，生了一张这么漂亮的脸蛋却不珍惜。今日我就教你如何做一个让男人喜欢的女人，你看着啊。”
常婉洗了把脸，然后妩媚至极地轻挥纤手，莲步轻动在屋里挪出一道婀娜的舞姿来。
“女子柔美，最重要的就是这柔，仪态万千，风情万种最是重要。你来试试？”
白鹿歌扁了扁嘴，上前生硬地挥了挥手，脚步挪动时步步铿锵有力。不像在跳舞，倒像是在出招起式。
“唉呀，不是这样的。你跟着我做啊，抬手，一，二，抬脚，慢一点！”
白鹿歌憋着笑，模仿着常婉的动作。做了一半实在忍不住了，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不行不行，我做不来这个。”
“做不来就学呀，不许笑，快过来接着练。待会儿咱们再上街去买些好看的衣裳，还有脂粉豆蔻唇脂什么的，我给你好好打扮一下。保管霍公子见了喜欢的不得了。”
白鹿歌笑得直不起腰来：“好好好，接着练。”
“这就对了嘛。来，抬手，一，二……抬脚，慢慢转身……”
白鹿歌这边正滑稽地练习着僵硬的舞姿，而与此同时，霍麓展却带了佘然去了刚刚被他重新接手回来的山河居中。
这山河居最初就是由霍麓展一手开设的。里面的跑堂，账房，唱曲的姑娘，也都是经他的手挑选来的优秀谍者。当年随他调查安氏，调查了诸多罕元国报，多年相处下来，早已是只对他忠心的一批人。
所以昨日席散后，霍明宗执意要霍麓展重新接管两处分阁。他思虑些许后，只将此处要了回来。
霍麓展这五年来鲜少回笙央，连回家的次数都很少，就更别说是来这山河居了。今日一走进前堂中，心中还不免有些感慨。
这山河居的陈设装潢倒是还和五年前相差无几。只是那挂在正堂前的五英画像已经没有了，天地棋局台上也空空如也。整个山河居冷冷清清，只有几个身着华服的公子哥坐在酒案前，讨论着谁家的姑娘更婀娜多姿，脸上挂着贼笑。
虽然一派惨淡，但跑堂的小哥见有人进来了，还是热情地跑了上去。
“公子是要品酒品诗，还是品棋啊？”
佘然笑了出来：“阿九哥这是认不出我和公子了？你再仔细看看？”
阿九愣了愣，仔细看了看霍麓展。这才一拍大腿，激动得直想上前一把抱住霍麓展，但是又想到霍麓展不喜欢这些太过亲密的举动，只好又收回手去。
“三公子啊，您可算回来了！您五年没踏进过这山河居，大伙儿都想死您了。芳姑姑，卢叔，您们快出来啊，快看看谁来了！”118xiashu118
一声吆喝，唤得这山河居中所有的下人都探出头来。
霍麓展对众人淡淡一笑：“这几年，委屈各位了。”
原本众人还有些不确定，但这一开口，众人都激动万分地朝着霍麓展围了上来，簇拥着将他领到二楼雅阁中。
“快，快给三公子倒茶，您快坐。”
芳姑姑上下打量了霍麓展一眼。她原名是叫吕芳菲，虽是被人叫做“姑姑”但实际上她也不过就比霍麓展大上个四五岁而已。只是霍麓展离开后，她便担起了这山河居的老板娘的担子，所以这“姑姑”一称，其实也只是大伙儿的敬称。
两人本相识多年，犹如姐弟一般。此时瞧见霍麓展，吕芳菲眼底竟高兴得浮起了一层泪氤来。
“可算是回来了，倒也不枉我们替你守着此处整整五年。还是跟以前一样，喝薄荷蒲公英吧？”
“有劳姑姑。”
“这五年，瞧你的样子也没少受苦。”吕芳菲捏了捏霍麓展的肩膀，叹了口气。“身子倒是壮实了不少，这几年来怕是日夜苦练武艺吧？当年的事，该放下就放下吧。记在心里，也总是痛心。”
卢叔啧了一声：“好好的，说这做什么？公子回来了是好事，别说这些不开心的。”
霍麓展自是不露喜悲，只是问道：“眼下山河居就只剩下你们几人了么？”
“是啊。唉，小田七和飞鹰大哥都被二公子给调走了。还有其他人，要么散了，要么就被各自调遣去了二公子手下分阁。若非咱们几个坚守着，恐怕这山河居也早就散光了。自从二公子接手了这儿，咱们就从来没办过什么正事。”
“对呀对呀。”一位乐女不悦道。“不仅把咱们闲置在这儿，还只分些无关紧要的杂事给我们。譬如调查什么失窃的官银，还有搜查哪家官家的官帐。这些都是寻常吏官就可以办的事，偏生要我们去办。不仅如此，他还把这山河居都改成了寻常茶楼。您瞧，现在棋局，武堂什么的全都闲置着，都没人愿意来咱们山河居了！”
“那，那些五英排名的画像呢？”佘然问道。
“可别提这了，当年鉴翊大将军战死，这五英第一没了，按理说当是三公子为第一。可是二公子偏生不肯呢。分明就是妒嫉公子您的才能，所以直接将这排名给废掉了。”
吕芳菲面显忧虑：“三公子今日回来，只是来看看我们，还是……”
说到这儿，众人的心又悬了起来，一个个期待不已地望着霍麓展。
“我既回来，自是将山河居收回了。”
众人闻言，当即是兴奋万分地好一阵欢呼。
“你们也都赋闲许久了，当年的本事还未忘记吧？”
“当然没有！”
阿九等人心知霍麓展这么说，一定是有要事要他们去办了。一个个郑重地抱拳颌首：“公子但请吩咐！”
霍麓展将一叠文书放在了案桌上：“安排两人去办即可。其余人重整山河居，皆按以往规制，越快越好。”
“是！”
其余分阁，既便霍麓展拿在手里，他也不会信任那里面的人。这五年的时间，霍濯墨一定没少在觅星阁里培养自己的心腹，稍有不慎，兴许霍麓展还会反被霍濯墨监视。
知根知底，他才可放心。
出了山河居，正好赶上午时饭点。
佘然抱着长刀笑问：“公子今日难得有兴致出门走走，不如还去以前你喜欢的那个面馆吃碗鱼片面吧？好几年没尝到那味道，还挺想的。”
“还在？”
“自然是在的，听说生意愈发的好了。”
“那便去吧。”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玄武大街，迎着一帘灿阳暖光。正是初夏时节，巷子里暖风阵阵，幼童举着风筝跑来跑去，衬着浓郁的街巷美食的香气，恰是令人舒适的人间烟火味。
五年未来，这些街头小巷的味道倒还是没变。
正逐渐放松了心情，忽然间，一阵马匹嘶鸣声从身后传来。街上众人转过头去，只见一驾红木马车疾驰而来，拉车的两匹枣红马撒开了四蹄在这拥挤的街道上飞奔着。马蹄踹飞菜摊，踢倒小铺，横冲直撞好似一架气势汹汹的战车！
“快闪开！马匹发狂了，别被撞上啊！快躲开啊！”驾车的马夫拽着马缰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