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把喜欢当玩笑(/)

    霍麓展扬唇轻笑:“不必担心,经此一事我定会小心,不会让他有可乘之机。”

    这话的意思,显然是把白鹿歌的话当成了担心那人还会出手。白鹿歌心里无可奈何,但也只能干笑两声,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恰此时,有侍从在外敲了敲门。

    “三小姐,白少主来了。”

    “让他进来吧。”

    白朔邪推门而入,身上还穿着轻甲戎装,披风上挂着薄尘。可见是刚从军营匆匆赶来。

    他上下打量了白鹿歌一眼。

    “你没事吧?”

    白鹿歌一阵苦笑:“我能有什么事啊。怎么你们一个个对我这么担心,我就那么讨人厌,非要有人来杀我你们才高兴?”

    “哼,我问你有没有事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快死了,我好放鞭炮庆祝。”

    白鹿歌现在没心情跟白朔邪开玩笑,只撇了撇嘴懒得说话。

    白朔邪对霍麓展道:“今日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会派人去查这段时日来的入城记档,那沅陵三恶是被禁止出入笙央的。他们能潜入,必然有人从中协助。”

    “有劳。”

    “应该的,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嘛。”白朔邪拍了拍霍麓展的胸口。

    从丞相府离开时,已是傍晚时分。

    霍思疆送姐弟俩到了府门外。

    “芷鸢姐,还,还要去廷尉大牢吗?”

    “不去了。你若真是跟我去,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没法跟霍三交代。”

    “我,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也会些武功,可,可,可以帮上忙的。我下棋也,也下得很好,君上时常与,与我下棋呢。”

    白鹿歌笑道:“好好好,你可厉害了。你这么厉害,就回去盯着你哥。别让他整日都看书,要么就弄那些费脑子的事,让他好生休息。”

    霍思疆露齿一笑:“芷鸢姐对,对,对我三哥好生关心。你这般嘱,嘱咐我,倒不如你自己常来看他。”

    “我还有事呢,办完事就来。先走了。”

    霍思疆冲姐弟俩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好看得让白鹿歌恨不得扑上去亲上两口。马车驶远了,霍思疆这才转身回了府。

    白鹿歌唉声叹气地靠在软椅上:“要是霍三也跟霍思疆这样就好了,天真可爱,笑起来跟只小兔子似的惹人爱。”

    白朔邪扭头瞪了她一眼,眸子里都是鄙视。

    “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我这都是肺腑之言。你都不知道我重生回来的滋味儿有多难受,别人都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能跟别人讲。除了你,我连一句真心话都不敢说。我现在越来越想告诉霍三我到底是谁,可又怕说了之后,他就再也不想看见我了……”

    “这么扭扭捏捏的,不像你啊。”

    白鹿歌撇嘴道:“你是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那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个喜欢法?”

    白鹿歌摸着下巴想了想。

    “我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感觉。反正就是喜欢,想一直看着他,有什么话就想跟他说。哪怕是嗑瓜子的时候磕到了一颗烂瓜子这种小事也想跟他说。我也喜欢你,喜欢大哥,喜欢好多人。但,不是像喜欢霍三那样喜欢。”

    白朔邪摇了摇头:“我看你是魔怔了。”

    “我今天都跟霍三说了我喜欢他,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怎么说的?”

    白鹿歌将自己去丞相府后的事都跟白朔邪说了一遍。白朔邪听得直翻白眼。

    “你这么说,谁都以为只是在开玩笑。何况是霍三那样的人呢。”

    “那要怎么说嘛。难不成要我跟那些才女一样,写一首肉麻兮兮的诗啊?那我可写不来。”

    “我劝你还是别说。霍三要是喜欢你,他自己会告诉你的。你好歹是个女的,矜持一点儿。突然跟人家说了,反而弄得尴尬。”

    白鹿歌悻悻地扁了扁嘴:“那好吧。”七号7hxs

    白朔邪心觉得意,同样是男人,他自认霍麓展跟他肯定是一样的。男人嘛,喜欢谁就大大方方的说就完了。既然霍麓展没说,那显然就是对白鹿歌没那意思。既然人家没意思,那白鹿歌自己贴上去,那不尴尬死么?

    越想,白朔邪越觉得自己简直是无比睿智,理智至极。虽然他至今未与哪家的姑娘交过心。

    白鹿歌推了推弟弟:“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我问你啊,你现在掌管了笙央的护卫一职,王城禁军都由你调遣。那你能不能借调查之由,进入廷尉大牢问话啊?”

    “就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呆在家。”白朔邪哼道。“我可以带你进去,明天吧。”

    “好弟弟,够义气!”白鹿歌搭着白朔邪的肩膀哈哈一笑。

    说去就去。第二日一早,姐弟俩便乘了马车去青龙大街。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前天为了找常婉,花了钱却也没进去得成。今日再来,那把守在外的士兵一瞧白朔邪来了,便是忙不迭地腆着脸迎了上来。

    “旌宁将军,晨安啊!今日这么早,您到这大牢来是有何事啊?”

    白鹿歌心想这些小卒也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性子。前日白朔邪升了官,虽只是掌王城护卫职责,但聂家被查办的事情一经布告,这五年来对白家百般不待见的满朝众官,都跟约好了似的拼了命对白朔邪献殷勤。

    这才两三天呢,白府的门槛都快被踩塌了。各种恭贺白朔邪升官,恭贺白芷鸢疯病痊愈的人络绎不绝赶来,送的礼品都快把库房给塞满了。

    毕竟现在大将军一职空着,白朔邪又被升了官。在众人猜测下,都觉得白朔邪很有可能继承父兄的声名,被封为新的大将军只是时间问题。所以,能早点巴结自然是最好的了。

    所以,就连这小小狱卒,也都跟换脸似的对两人转了态度。

    “廷尉大人可在?”

    “大人在呢,昨日就没走。一直在盯着那个胆敢刺杀霍公子的贼人,大人对这事十分上心呢。”士兵说着,又恭恭敬敬地对白鹿歌行了个礼。“钦使大人晨安。”

    “晨安啊,今日我能进去吗?”白鹿歌傲慢道。

    “呃……旌宁将军既然要进,小的不敢阻拦。钦使大人同行自然也能进,二位请,请。”

    两人这才跟着这狱卒步入了廷尉大牢。

    一走进这高大黝黑的牢门,白鹿歌就觉一阵阴恻恻的冷风扑面而来。分明已近入夏,但这地方却像是终年晒不进阳光似的,阴森可怖。

    “我冤枉啊……我真的是冤枉的!”

    “放我出去,我要报仇!啊啊!”

    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充斥着这个偌大阴森的大牢。每个犯人都被单独关押在一间铁质的栅栏牢笼里,双手双脚被铁链束缚着,能活动的范围不超过五尺。

    但每个牢房的墙壁上,都开着一扇巴掌大的小窗户。努点力的话,能把脸凑上去往外瞧一瞧。瞧瞧外头日夜戒备的士兵,瞧瞧不远处热闹的青龙大街。

    杀人诛心。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能看到外界,滋生出对自由的渴望。但却被现实的锁链捆住了手脚。日复一日,这种渴望感,让人远比被严刑拷打还要痛苦万分。

    散不去的淡淡血腥味弥漫在大牢的每一个角落。换做旁人,在这种地方待个一盏茶的功夫,就够做一宿的噩梦了。

    可偏偏就是有这么一个人,非但不觉得此处令人毛骨悚然,反而还可以轻松自在地端着茶盏,悠然品茶。

    这个人,就是秦旃。

    见白鹿歌姐弟俩来了,秦旃便放下茶盏站起身来。

    “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昨日就要来呢,害我在这儿多等了整整一天。”

    秦旃脸上带着笑,眼角下剜痣留下的小伤疤更明显了几分。

    其实秦旃和五年前的模样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但不知为何,如今看着秦旃,白鹿歌却觉得他完全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秦旃了。

    她印象里的秦旃,武功极差,胆子也小,有些小聪明。虽然从小就是个圆滑的性子,但却不会像现在这样,叫人捉摸不透。他虽还是爱笑,但现在从秦旃的脸上,白鹿歌却瞧不出半点当年那样发自内心的笑意。

    之前在元江见到他的时候,虽也觉得他变了些。但白鹿歌却实在想不到,他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冷声道“你怎知我们要来?”

    “三小姐现在跟霍三关系那样密切,若是不来,我反而还觉得奇怪呢。”秦旃扬唇一笑,拿出两个早已准备好的茶杯。“上好的普洱,尝尝?”

    白朔邪道:“不了,今日来是有正事。那个侏儒可有交代什么?”

    秦旃耸了耸肩:“这不等着你们来问么,我便没问多少。”

    狱卒打开了牢门。那坐在地上无精打采的侏儒立刻抬起了头来。他面上都是愤怒不甘,一条伤腿被草草包扎过,血水已经溢出了白绸。

    看到白鹿歌几人,这侏儒的眼神又暗了几分。一句话没说,又把头埋了下去,像是已经万念俱灰。

    一想到就是这人一伙的杀手,让霍麓展中毒负伤,让佘然下半辈子再也站不起来。白鹿歌心底就是一阵滔天的怒意涌了上来。

    她三两步冲进了牢房中,一把揪起这侏儒的衣领,挥起拳头就狠狠往这人脸上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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