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你可真惨(/)

    拓跋骋皱起浓眉:“死的?什么意思,人死不能复生,你怎么……”

    “唉,详细情况我也不比你清楚多少,反正你就当我是借尸还魂就行了。”

    拓跋骋依旧有些缓不过神来。但见白鹿歌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支着一条腿咕咚咕咚喝酒的模样,倒真是和当年所见一模一样。虽然换了个身子,但这骨子里的直率不羁倒是一点没变。

    他忍不住笑了笑,也懒得去思考她怎会突然重生回来了。

    “你深更半夜潜入我帐中,什么意思啊?当年拦不住你,现在要自己回来了?”

    “找你自然是有事啊。”

    拓跋骋略显失望地叹了口气,撑着下巴瞧着白鹿歌。

    “是为了我跟定衡王联手,要杀你们大瀚国君的事吧?”

    白鹿歌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道:“你倒是直白,万一我不是为这事来的呢?”

    “不可能。为这事来的人又不止你一个了,霍家觅星阁不也派了暗谍潜入我这使团里,就为了暗查此事嘛。”

    “人你已杀了?”

    “没有,杀他做什么。正好借他传假消息回去告诉霍麓展,扰乱他的判断岂不更好。何况定衡王派来跟我谈合作的也是觅星阁的人,可见觅星阁现在是两派相争。霍家前不久才闹了一出内斗,没错吧。依我看啊,你们大瀚怕是要变天呐。”

    白鹿歌微微眯起眼睛:“行啊你,这些事你全都知道。”

    “那是,你们大瀚里也有我的眼线。礼尚往来,彼此彼此嘛。

    “那你还跟我说。”

    “唉,我对你向来是从不隐瞒。”拓跋骋暧昧地冲白鹿歌眨了眨眼。

    “是么?那我问你啊,你都让那暗谍传了些什么假消息回去啊?”

    拓跋骋挑了挑眉,笑道:“比如,我说我会帮定衡王暗杀奕峦君的假消息。”

    白鹿歌茫然地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你,没打算要帮定衡王?”

    “我为何要帮他?这人的底细我查过了,当年北昌和泽定王位相争,他是站在泽定这一边的。显然是想靠扶持幼君上位,自己包揽大权,跟我一样。”

    “你还好意思说。”白鹿歌笑出声来。

    “当年泽定继位,他也是风光无限。只不过后来泽定被迫退位,他也跟着失势。不过,好歹是先君胞弟,在你们大瀚终究还是有不低的威望。攀附于他的家族势力也颇多,这也是为何奕峦君和你们即便知道他已有异心,却都不敢轻易动他的原因。”

    拓跋骋与白鹿歌碰了碰酒杯:“只不过刺杀君王本就困难重重,更何况是君王早有防备的情况?我若是他,会选择赶紧收手。但他没有,可见要么是被逼上了绝路,要么就是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前者可能性应该更大。

    这是孤注一掷,与自杀无异。我帮他,岂不是置我自己于困境?我又不傻。我假意答应他,就是想让他放心大胆的动手刺杀,到时候我可以反将他一军,以此向你们大瀚索要更多资源。怎么样,高明吧。”

    白鹿歌不咸不淡地拍了拍手:“反间计,漂亮漂亮。”

    “你这副表情可一点都不像是在夸我。”

    “哪儿能呢,我是在想,定衡王是定了个什么样的刺杀计划,居然有底气对君上下手。这事成了便罢,若是败了,那就是灭九族啊。即便是被逼到了绝路,那也定然会有个极为周密的计划才对。”

    拓跋骋竖起食指左右摆了摆:“错错错,你越是把这事想得复杂,它其实就越会简单。你想想,各方诸侯虽都是王室,但一年到头能与君王打上照面的时候能有多少?我此番出使入宫,设下个接风宴,邀请各方诸侯和大官,是理所应当吧?”

    “废话嘛,这个我也知道。除了在接风宴里动手脚,他还能怎么动?我跟我弟弟已经请缨担任宴席护卫,整个接风宴的随驾护卫是往日的三倍。甚至诸多宫人,都会是由禁军和觅星阁的高手假扮。防卫固若金汤,谁敢动手,便是自寻死路。”

    拓跋骋笑道:“这不就对了?在这种情况下,定衡王还能怎么办?肯定是安排自己的手下混进禁军里啊。而且他身为亲王,一方诸侯有个一两千私兵不过分吧。

    到时候让这些私兵潜入笙央城,埋伏在王宫外头,与他混入禁军中的手下里应外合。一旦事发趁机潜入助他一举夺得王位。再或者刺杀不成,也能接应他逃走。”

    “不可能,王宫外不可驻兵,那可是死罪。”

    “谁说一定要是兵呢。我猜得若是没错,霍麓展早就安排了手下觅星阁谍者隐藏在定衡王府附近。一旦有私兵调动入京,便可作为证据,将定衡王逮捕。定衡王是个聪明人,他不会疏忽了这一点的。”

    “你是说,这些兵都是以老百姓的身份潜入笙央。”

    拓跋骋道:“没错,要成事,自然就不能怕麻烦。定衡王虽提出与我合作,但他对我也并不信任。整个计划之中,他只让我帮他一件事。”

    “什么事?”

    “你来的时候,看到营地里放的那几个大箱子了么?”

    “不就是你带来的那些个聘礼么。”

    “聘礼,会那么毫不遮掩地放在光天化日之下吗?”

    白鹿歌面色一动:“那是……”飞涨fzzne

    “用来帮他把刺客运进宫去的。”拓跋骋露出一个悠然的笑来。“从这一点,我便猜到了这整个计划,如何?”

    “那那些刺客现在在哪儿?”

    “等到了笙央城,自然会来找我接头。不过,我已经想好了,我会让我手下的人参与其中,待到他动手的时候,先杀了那些刺客。这样,平乱的功劳就是我的了。没你们禁军护卫什么事。”

    拓跋骋得意洋洋地晃了晃酒杯,换来白鹿歌好气又好笑的一记白眼。

    “你想要功劳就要吧,反正我也无所谓。”白鹿歌想了想,复又问道:“可你又为何要把你要帮定衡王的假消息传给霍三?”

    “哼,传了假消息给霍麓展,到时候霍麓展就会指我也有异心。可实际上我并没有,他肯定会被问罪。”

    “你这是什么心态啊。”

    “没什么心态,就是看霍麓展不顺眼,顺便整整他而已。”

    这个理由如此浅显直白,简单得让白鹿歌有些不敢相信。

    “就这?”

    “对啊。”

    “为什么啊!”

    拓跋骋耸了耸肩:“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吧。你问问霍麓展,他也一样看我不顺眼。”

    “这倒是。你们俩好像从一见面就不太对付。”

    两人说着话,咕咚咕咚倒了几杯马奶酒下肚。白鹿歌脸上渐渐浮起了一片醺红来。她拍了拍脸蛋,逐渐感觉不太妙。这马奶酒膻味重于酒味,喝下去并不辣口,但酒性却烈得很。

    若是放在以前,白鹿歌能跟拓跋骋喝个不相上下。但白芷鸢这幅身子,平日里连酒都没沾过,这才三两杯下肚,她就开始觉得醉意醺人了。

    “完了完了,我喝醉了。”

    拓跋骋笑出声来,又与她碰了碰杯。双眼眷恋地停留在她的脸上,描摹着每一寸轮廓,温柔至极。

    “你以前酒量可没这么差。”

    “唉,我妹妹这副身子,不行。”白鹿歌摆手道。“太纤细太柔弱了。要不是我这段时日来天天练武强身,天天调息内劲,刚才我进来在你手下恐怕撑不过三招。”

    “我那一掌,没打伤你吧。”

    “没有,小意思。”

    白鹿歌说着,摇头晃脑地趴在了桌子上。

    拓跋骋推了推她的肩膀,没反应。又捏了捏她的脸,还是毫无动静。

    “这就睡了?”

    “没有。我就是趴一会儿,你等我缓缓,我再回来陪你接着喝。”

    拓跋骋笑出声来:“还是别喝了吧。醉成这样,老实点睡觉吧。”

    正欲起身传侍女进来,但白鹿歌却忽然伸出手,一把拽住了拓跋骋的手腕。动作敏捷,倒是一点不像是喝醉了。

    她缓缓抬起头来:“怎么着?瞧不起本将军的酒量是么?再给我拿两壶过来!”

    白鹿歌“啪”地一拍桌子,大气地将衣摆一甩,好一副气吞山河的架势,像是能再喝个十七八盅。拓跋骋愣了愣,分不清她这是在撒酒疯,还是说真的。

    “你看什么看,别以为你们人多就了不起啊。”

    拓跋骋噗嗤一笑,这下确认,白鹿歌真是开始撒酒疯了。他摇摇头,上前将白鹿歌扶了起来。

    “行了,白将军,我们认输了,你别喝了赶紧睡觉吧。”

    “做什么做什么?喝不过,还想动手么?”

    白鹿歌两眼一横,低头看着拓跋骋环在自己腰上的手,随即一把将手拽开。拓跋骋无奈,想要把手抽回来,但她却又拽着手不肯放了。

    她对着拓跋骋的手揉揉捏捏,好似手里的是一团泥巴。

    翻看片刻,她忽然十分难过地扁了扁嘴:“啊呀,拓跋骋,你这个手相不太好啊!你看看你这个命线,这么短,你肯定活不过五十岁啊!”

    拓跋骋汗颜:“能活到五十岁我已经很满足了。”

    “还有你这个财运线啊,坎坎坷坷断断续续。你后半生必定是穷困潦倒,吃了上顿没下顿,说不定还会上街讨饭呢。你这个情爱线也是枝节横生,怕是日后会有人给你戴绿帽,让你妻离子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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