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劝你投降(/)

    霍麓展眼里像是掺了冰刀,狠狠剜在白鹿歌脸上。

    “哈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嘛,你别这么瞪着我。说来,我还没怪你抢我的功劳呢。安氏私营黑货的事是你查的,我正要把这消息告诉君上,你就抢先了。唉,不过姐姐我不跟你计较,谁叫我宽宏大量呢。”

    “安氏私营黑货,与尤夷骑王勾结。这消息,当是拓跋骋告诉你的吧。”

    白鹿歌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既不是你亲手查出,便算不得是我抢了你的功劳。”

    “唉行行行,你长得好看说什么都对。”白鹿歌翻了个白眼。“说正事吧,是我大哥让你来谈判的?”

    “安氏叛军据地顽抗。但若真交兵起来,必败无疑。何须谈判?为免生灵涂炭,我此行是来劝降。”

    “劝降?安敛筹备这么久,怎可能说投降就投降?说来带我回来的那几个人还是御前禁军呢,只怕是早已有人潜伏在君上身边了。这事你们可有查到?”

    “尚未。那几个禁军现在何处?”

    白鹿歌耸了耸肩:“被我杀了。我一开始还真以为他们是君上派来的,可是越走越觉不对。我本是打算到这儿来抓一两个人,问问看大哥的驻兵现在何处,我好前去与他会合。可是看情况,恐怕安氏的人也不知道大哥驻军在哪。”

    说着,白鹿歌又期待地望着霍麓展:“你一定知道吧!”

    霍麓展并未回答,只是问道:“你如何认出那些禁军是安氏走狗的?又如何来到此处?”

    “就是觉得不对劲,所以就怀疑了啊。安敛那种人,肯定不会乖乖受死,一定留了后手。所以……”

    说着说着,白鹿歌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她心底一震,满脸不可置信地指着霍麓展的鼻子。

    “好你个霍麓展,你问这些话是在怀疑我投靠了安氏啊!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并非是我怀疑,而是安氏对外如此称而已。”

    “他们说你就信啊!我跟安氏不共戴天,我怎么可能跟他们混成一伙。

    “这世上,未必有你做不出的事。”

    白鹿歌气乐了,叉腰笑道:“行啊,你这话我倒不知你是夸我还是贬我。但我不管做什么,都绝不会跟安氏混在一起。我娘怎么死的,我怎么会被发配去北襄,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你家的事,我又岂会忘记。要我跟安氏混成一团,除非我死了!”

    霍麓展打量了她一脸急切愤懑的模样,眼底的迷雾终于渐渐散开。

    “你不必与我解释这许多。”

    “我当然要解释!本来你就已经够不待见我了,我可不想你再觉得我是个无耻求荣的人。何况我答应了你,要把欠你的还你。就算为了这个,我也要守住我的原则。”

    霍麓展眉心微动,似是有些无言以对。但沉默片刻,他却道:“既便你并未投靠安氏,但就安氏放出的消息和边城守将的说法来看,你的确像是主动投靠了安氏。因为你是主动与安氏的人离开北襄的。”

    “为什么啊?把我弄过来对他们又没什么好处。总不可能真盼着能靠我做人质,逼我大哥退兵吧?不可能的,大局当前,我大哥绝不会因我一人的性命而罔顾国家安危。所以我大哥肯定不会救我的。”

    “假意传出消息是你主动投靠,是为断绝你的后路。安敛自然知道你们白家人的心性,自然不会寄希望于让鉴翊将军退兵。如此是让你死心,好逼你说出白家军的兵阵布法。即便你不说,也能将你挑在阵前向白家军示威,动摇我方军心。”

    白鹿歌嗤了一声:“这老狐狸,倒真够毒的。既然如此,那还劝什么降啊。我刚才就说了,君上身边兴许已有安氏走狗潜伏,还是赶紧回去通知我大哥他们吧!”

    “君上身边还有你父亲镇守,暂且无碍。此行虽是为劝降,但也为查探安氏兵力。何况,你就不想做些什么,来为你自己洗清罪名,戴罪立功么?”

    “我有什么罪,我清白得很!”

    “你随安氏的人离开北襄,既便你并未投靠安氏,但种种迹象都如安氏所说一般。既便君上相信你,你也逃不了擅离职守的罪名。单一条,便可处以重刑。”

    白鹿歌咕咚一声吞了口唾沫,当即点头如捣蒜。

    “你说的有道理,我得戴罪立功才行。我可不想再被抓回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那这样,你去跟安敛谈话,我去他们的军营逛逛。”

    恰时,那前去通报的叛军也已回来了。

    “公子进去吧,亦老爷已在城中等候了。”

    “我要见的是安氏家主。”

    “家主事务繁忙,无暇会见公子,公子但见不见。”

    霍麓展脸上浮起了些愠色。白鹿歌坐在马车里更是一声不吭。

    见安亦,那可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霍芸畅一家正是死在安亦的手里,这一见,霍麓展若是沉不住气动了手,那可就没命走出这青鸾城了。书吧yshuba

    但片刻犹豫,霍麓展却还是面不改色地应了下来。马车缓缓入城,车身摇晃着从城中奔走的叛军身边经过,处处都是一片肃杀之气。

    眼看离安氏的军阁越来越近了。白鹿歌二话不说便开始解下甲胄的系带。

    霍麓展面色一紧:“你做什么?”

    “我总不能穿这一身甲胄跟你往里走吧?安亦一定会认出我的,我换一身衣服。到时候偷偷溜开,也免得被发现。”

    眼瞧白鹿歌很快就把甲胄卸了下来,只剩下一身雪白的中衣,霍麓展只觉窘迫,赶紧别过了脸去。

    “你躲什么啊,我这不还穿着衣服的嘛。再说了,咱们在出巡落水之后,你不还主动要求我脱甲胄嘛。怎么现在就这么矫情了。”

    “出巡时情况紧急,事从权益,与眼下不同。”

    白鹿歌哼了一声:“你还真是翩翩君子刚正不阿啊。有道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你这样的人,只怕是以后要孤独终老啊。”

    说着,白鹿歌忽然一阵坏笑。她突然凑上前去,两手撑在霍麓展肩上,直直地望着他诧异的双眼。

    “霍三,你看看我。长得也算美貌吧,武功又这么好还会做好多好吃的。要不我就以身相许,当作是还了欠你的债了。如何?”

    霍麓展眉心顿时拧成了疙瘩,他恼怒地推开白鹿歌。

    “胡闹!”

    “我没胡闹。诶,我要是嫁给你你怎么着也不亏啊,我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多少人排着队想娶我呢。我唯一看上的就是你了。”

    “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即便你要如此,也需得邀媒说亲,皆按礼节商定……”

    霍麓展急得脸色都有些发红了。白鹿歌看着他这副模样,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逗你玩的,瞧你这样。你还当真了啊!哈哈哈,你想得美,姐姐我就是终身不嫁也不会嫁给你这根木头。再说了,欠你的怎么换也不能是以身相许啊。每天你瞧着我我瞧着你,嘶,想想就觉得起鸡皮疙瘩。”

    白鹿歌夸张地抱着胳膊搓了搓,转眼再看霍麓展时,却见他的表情阴沉得像是压了层层雷云的阴霾天。

    “霍三,我就开个玩笑,你生气了……?”

    霍麓展抿紧了嘴唇,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无可忍。

    “白鹿歌,你简直不可理喻!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子!”

    白鹿歌不要脸地耸了耸肩:“你现在见到了。”

    “下去!”

    “嘿你这人,我好歹也是个姑娘家,你让我下去我就下去?你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处境啊?我要是被安氏的人逮住了,你也走不掉。咱们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就不能稍微和善一点嘛,整天吹胡子瞪眼睛的。”

    霍麓展怒极,抬手时手上便已捏起了两枚棋子。白鹿歌见状顿时像泥鳅一样钻出了马车。

    “小气吧啦的,亏你还担着个君子之名。竟然如此小肚鸡肠,你不待见我,我还不待见你呢,呿。”

    柳言之无奈地看了看白鹿歌:“将军,少说两句吧。”

    白鹿歌撇了撇嘴,低着头跟在了马车后头。

    她现在换了一身男装便服,如同侍从。马车驶入了叛军军阁中,安亦已在门口等着了。

    白鹿歌退到了队伍最后,低着头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毫不起眼。虽说安亦见过她,但那日匆忙,又是深更半夜,既便是见过,安亦也难轻易认出她来。

    安亦皮笑肉不笑地冲霍麓展抱了抱拳:“霍公子,又见面了。你我倒真是有缘啊,改日我真该去你姐姐的坟头上柱香才好。”

    “不劳你费心,只怕改日,是我在你坟头上香了。”

    安亦面色一沉,冷笑道:“你倒是狂妄,可别忘了这儿是谁的地盘。我大哥开出来的条件,想必君上已有了决断。我们安氏倒也并非忘恩负义的卖国之徒,只要君上答应了我们的要求,什么事情都还好商量。”

    “进去说吧。”

    “行,请吧。”

    众士兵守在了外面,白鹿歌遂上前跟着霍麓展一同走进了内阁里。这军阁里头侍女侍从偏多,安氏的诸多宗亲都走了上来,但就是不见安敛的影子。

    内阁一隅,白鹿歌还瞥见安陵和安壑愁眉苦脸地坐在一起。两人小声地说着什么,见了霍麓展,也不敢上前去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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