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蛋的转变二(/)
睡得迷迷糊糊,张雅听到有人在喊叫,好像是在叫艾拉,艾拉?她感觉这个名字很耳熟,但实在是太困了想不起来艾拉是谁就又睡了过去。
正睡得香的时候,就觉得背后一重有什么东西跳到了背上,让她不适地皱起眉,嘟囔道:“什么呀?”
隐约间听到脚步声从楼下传来,逐渐接近,背上有什么东西在踩踏,她不舒服的翻了个身,闭着眼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脚步声在到达阁楼前停了下来。
随后又继续往上走,很快一个人影来到了阁楼上,看着躺在床上入睡的人,随后将视线转向靠近窗户边的床头,那里趴着的一只橘猫。
“哪来的猫?小家伙你可真漂亮。”说着玛丽就朝皮皮走近,伸手想去抚摸,皮皮对着她嘶吼了一声,一个跳跃落在通风窗前,回头瞪了玛丽一眼后上了屋顶。
玛丽愣了一下,赶忙跑到通风窗往外看,就看到皮皮此刻正坐在屋顶上低着头舔爪子,明媚的阳光照在橘黄色皮毛的皮皮身上,仿佛发光的小太阳般耀眼,不由笑了起来,随后恶作剧般对着皮皮大声挥手驱赶:“去去,快走开,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躺在床上的张雅被吵闹的声音吵醒,睁眼就看到床前趴在通风窗上,探出半个身子在屋外大喊大叫的玛丽,不由感到头疼,从床上坐起来,不悦地看着玛丽说道:“你在做什么?”
玛丽闻言停止了喊叫,退回到屋子里,挨着窗户站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道“没什么,是母亲在楼下喊你没有反应,让我来看看情况,原来你只是睡着了,母亲在楼下,你最好收拾一下快点下来,不然晚了母亲又要发火了。”
玛丽耸耸肩瞟了她一眼说道:“我先下去了,你快点。”,说罢转身朝下楼。
看着玛丽的背影,她揉了揉脸长吁口气,看向窗外的天色,判断应该是下午两点多,这个时间是要去地里干活,无外乎除草给作物浇水、捉虫、采摘一些蔬菜。
或者在附近寻找一些这个时节的野菜和野果,蘑菇什么的,有时候还会捡一些枯树枝回来当作柴火使用。
有些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换了一身需要下地干活的衣服,这时候皮皮从通风口跳进屋子里,见到她就喵喵喵地叫着,并且围着她的腿打转和蹭脑袋。
她不由笑了起来,弯腰伸手揉了揉皮皮的小脑袋,笑道:“你是有多喜欢我啊,蹭得这么欢快,一会我可要出门,你就老实的在家呆着?”
皮皮停下来仰着脑袋看她,喵了一声,随后继续喵喵的用脑袋蹭她的腿,小黑这时候上线问道:“你要出门?”
她翻了个白眼,将衣服穿好,低头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想跟过来的皮皮嘱咐几句让它老实在家待着,后朝楼下走去。
一边下楼一边说道:“我倒是想咸鱼躺,就怕一会儿惹得一些人不高兴,大概对我的厌恶感更重就不好了。”
小黑:“反正最后都是要被扫地出门,你就怎么舒服怎么来不就得了?”
她摇了摇头:“如果那样的话,可能被扫地出门就真的是扫地出门一无所有,也就没有一笔钱给我找个教授魔法的导师。
如果凭借我自己去筹齐那笔钱,或者自己去想办法赚到足够的钱是需要不少时间的,何况你觉得我这目前战五渣的情况,出门赚到钱的概率大,还是遇到大麻烦危险的概率大?
虽然我有艾拉的记忆,可以凭借记忆的一些内容回忆和学习魔法,但真正学会使用那些魔法也是需要一些时间,再说这里很安稳正好在被赶出家门前这段日子,熟悉和掌握一些基础的魔法。”
小黑:“我很快就能看到一个每日在田野间劳作的乡下土妞了。”
她撇了撇嘴:“难道你还以为我是来当大小姐的不成。”
在经过二楼的楼道时,她朝里面看了一眼,有四间紧闭的房门,只是瞟了一眼就继续朝楼下走,当她来到一楼的客厅时一个人也没有,小黑:“看来她们不想和你一起出门。”
她耸耸肩说道:“无所谓,反正我认识路。”
从厨房里拿了个篮子和小耙子,在经过餐桌时看到桌子上的盘子里有不少饼干,想了一下抓了几块饼干放在衣服口袋里就出门了。
按照记忆朝着自己家的田地方向走去,在路过一些田地时,在田间劳作的人看到她都不由地停下手里的活,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小黑:“我怎么觉得这些人看你的眼神中透露着看好戏的意味?”
她想了想说道:“大概是看我什么时候倒霉给他们增加娱乐节目,比如走路忽然脚一崴,或者一不留神就摔一跤之类的,虽然我不是艾拉,她的倒霉特质在我身上减弱不少。
但我依旧会受到影响,虽不至于倒霉到喝凉水都塞牙,但是运气一定是最差的那个,就好比百分百能抽到奖的活动,我会是那个抽到谢谢惠顾的倒霉蛋。
再比如有什么事情发生,那么稍微和我有关联的话我一定会被牵连其中,甚至是那个背锅侠。”
她叹了口气:“不过要让这些人失望了,以后可能不出意外我小心谨慎的话,他们很难再看到那个倒霉蛋艾拉的形象了。”
小黑:“你可别很快打脸啊。”
她道:“怎么会。”
当她平稳地在田埂上穿梭并且走远后,那些期待的目光被一丝失望所取代,最喜欢聊他人八卦的肥胖女人,对紧挨着田地的瘦高女人小声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梅丽尔家那个被诅咒的小丫头艾拉和以往不同?”
瘦高女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配合地摇了摇头,肥胖女人来了兴致,压低声音道:“她居然没有像以往一样摔倒或者走起路来磕磕绊绊,而是很平稳地走在田埂上,你说她是不是解除了被厄运纠缠的诅咒?”
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也凑在一起,看着走远的人,小声的嘀咕起来,没多久传出轻笑声,随后似乎又聊起了别的,直到她们的母亲或者哥哥弟弟叫她们继续干活,她们才闷闷不乐的走开。
当她到了自家的田地,四周和她家田地较近的成年人有些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不再过多打量,年纪和她相差不多的女孩子们有些则是盯着她窃窃私语。
更有一两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孩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当她视线和他们对视时,有的露出笑容和她点头算是打招呼,有的则是害羞的低下头,装作很忙碌的样子处理农作物。
她的母亲和妹妹正各自负责一块地劳作着,见到她来了也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她很识趣地选了个离她们两人较远的一块地后,弯腰将地里的杂草用小耙子翻起泥土后拔除扔到篮子里。
这些杂草不能随意地丢弃在田埂中,很容易一下雨或者天气潮湿的时候就活了下来,并且长得到处都是,只能用篮子将这些杂草放起来再倒到空旷地方。
家里有养牛或者养兔子一类的食草动物,则是可以直接将杂草带回去伴随着其他谷物给那些食草动物做饲料。
拔了一会儿草就累的她有些头晕脑涨直不起腰来,再一看这整块地里很多的杂草,她就有些头更晕了,甚至感到厌烦,吐槽道:“没有各种针对农作物化学药剂的时代,天天光是在地理除草就让人头秃。”
小黑幸灾乐祸:“现在先别难过,让你难过的还在后头,这还没到雨季,等到雨季的时候那才叫让你除草,都能除到头秃。”
她撅起了嘴:“我不想干了。”
小黑:“我支持!”
她看了一眼母亲和玛丽,她们还在很敬业的除草外加捉虫和整理农作物,她叹了口气,认命地继续用小耙子翻土除草:“算了,我还是继续吧!”
小黑:“哎,你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你倒是挣扎一下啊!”
她撇了撇嘴:“挣扎什么呀,不挣扎了,能做多少是多少吧。”
小黑:“哎,又一个放弃希望的年轻人啊!”
这种除草的活最终在她完成了一半的时候,死活继续不下去了,实在是太难受了,休息了好一会儿,她决定假装肚子疼溜了。
正当她如此打算的时候,玛丽放下手里的活直起腰活动了一下手臂,打算休息一会儿,一转头和张雅看过去的视线相撞,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玛丽则是脸色冷了下来,视线就要转向别处。
却很快就将视线转了过来,并且惊恐地指着她的身后长大嘴巴发出小声的惊呼,她不明所以地顺着玛丽的视线看过去,好家伙和一条不知道何时悄悄来到她身后边上的一条大黑蛇来了个对视。
她一动不敢动的盯着眼前的蛇,对小黑怒骂:“你个混蛋,有危险你不提醒我!”
小黑无所谓道:“反正又不致命,即使咬了你中毒了,你自己也能解毒。”
她磨了磨牙:“你个…………!”
骂完小黑,她深吸一口气,在玛丽更加惊恐就要窒息的表情下,快速地伸手瞄准身后那只黑蛇的脑袋直接抓了过去,玛丽眼睛一翻差点晕了过去,好在并没有,而是晃了晃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边的响动惊动了不远处,正在掰掉坏死作物叶片的母亲看了过来,当看到小女儿摔倒在地不由皱起眉,顺着小女儿的视线看向大女儿时震惊的呆住了。
母亲颤抖地伸出手指着正抓着拼命扭动着身躯,缠在张雅胳膊上的黑蛇,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你你。”
她紧紧捏着黑蛇脑袋的手臂,对着母亲和妹妹玛丽晃了晃,咧嘴笑道:“差点就被它给咬到了,还好我反应快,那个你们怎么了?怎么像是被吓到的样子?”
母亲经过最初的慌乱后,沉下了脸,冷冷的盯着她说道:“赶快把那东西扔远点!你吓到你妹妹了。”
她看了看确实被吓到眼神有些涣散的玛丽,连忙道:“抱歉,我这就把它拿走丢掉。”
说罢将手里被她掐得不在动弹的黑蛇塞到衣服下面,弯腰捡起地上放着的小耙子扔到篮子里,提起篮子看了眼盯着她的两人低下头,赶忙离开田地。
离她家田地近的几户人家的个别人,也瞧见了她抓黑蛇的那一幕,也被震惊的半天没缓过神来,直到她离开了视线范围,才急忙跑去找其他人诉说刚刚发生的一切。
小黑:“你抓黑蛇干嘛?”
小黑不吭声还好,一说话她就来气:“你要是提前告诉我,我后边有一条黑蛇,我还用抓它吗?”
小黑:“我不是在锻炼你的反应能力嘛!”
她鄙视道:“我信你个鬼!”
她走出田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附近的山外围转了一圈,采摘了一些野果和一些可以食用的植物,才朝家的方向走,小黑看她做这些问道:“你不会打算吃了这条蛇吧?”
她咬牙切齿:“为什么不吃,难得送上门的肉,再说你以为肉是你想吃就能吃,想吃就能有的?都送上门了,我还能放它离开?
再说差点就被这蛇咬了中毒,虽然这蛇的毒不致命,但中了蛇毒不能及时治疗也是会死人的好吗!”
小黑:“蛇肉有很多寄生虫,有些是很难杀死的。”
她揉了揉鼻子道:“那就煮它四个小时,起码能杀死大半。”
小黑:“咦,为了吃肉寄生虫你都不怕。”
她道:“小题大做,又不是天天吃,就吃这么一次,没多大问题,再说我还没吃过蛇肉。”
小黑:“所以你是尝鲜的?”
她耸耸肩:“算是吧。”
一边和小黑聊着一边往家走,没多久就回到了家,为了不让母亲和玛丽知道她把那条黑蛇给弄来吃,就拿了个装水的瓦罐和一把锋利的短刀,以及少量的调味品就出门了。
找了个离家有些距离基本没什么人来并且附近有水的地方,就开始制作炖蛇肉。
四个小时后,基本上天也黑了,闻着浓浓的肉香,她咽了口口水,赶在天彻底黑下来晚饭前,将一小瓦罐炖蛇肉吃了,小黑见她吃的一脸满足问道:“什么味?”
想了想说道:“鸡肉味嘎嘣脆!”
小黑:“哈?”
偷偷把东西藏在后门,回家时母亲妹妹玛丽以及哥哥安德烈都在餐桌上吃晚饭,他们偶尔交谈,母亲见到她回来不悦道:“你去哪了?这么晚回来?”
玛丽看了她一眼当作没看到,继续低头吃晚饭,安德烈则是招呼她:“快过来,今晚有土豆泥和蔬菜汤,你来的正是时候,它们都还热着。”
她看了一眼母亲也没说话,转向安德烈点了点头,朝餐桌走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母亲一直用不友好的眼神盯着她,她假装没看见,拿起一个面包,接过安德烈给她盛好的蔬菜汤,小声说道:“谢谢。”
安德烈耸耸肩,说道:“这没什么,不够你再自己拿。”
看她点头并且小口小口地吃着,安德烈就将注意力转到自己的食物上去了,吃了口,说道:“胡德先生说,我这个月干的不错,月底可以拿一笔不错的工资,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嘛?还是说等我发了工资后我们庆祝一下吃些好的?”
母亲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算了,最近很多东西的价格都在上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多花钱。”
安德烈不赞同道:“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开心的时候就应该庆祝一下,而且我也想在我发工资后吃些好的。”
说着他看向玛丽和张雅,玛丽赞同道:“我同意哥哥的提议。”
她看几人都看向她干忙说道:“我也同意。”
安德烈获得了支持,心情很好,对母亲说道:“你看吧,她们都赞同我的想法,所以你该想的是在我发工资那天做些什么好吃的用来庆祝。”
母亲无奈地叹气:“好吧,都听你的,你们想吃什么到时候给我列个清单,我会看情况采购食材。”
玛丽心情不错的扬起了嘴角,对着看着她的安德烈挑了挑眉,但当她的视线转向一旁吃饭的张雅时,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继续低头吃她盘子里剩下的食物。
母亲喝了一口蔬菜汤对安德烈说道:“你父亲他们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最好在他回来前,想好怎么交代你和艾琳娜的事情。”
一说到艾琳娜安德烈的脸很快就红了起来,有些难为情的看了一眼两个妹妹,后埋怨的看向母亲,很不满她突然挑起这个话题,忙说道:“我会的,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母亲做出一个随你便的表情,拿起一旁啃了一口的面包吃了起来,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张雅本就吃了个半饱,回来后又吃了一些食物已经饱了,于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低声说道:“我吃饱了,你们继续。”
随后就离开餐桌,准备回房间,安德烈看了一眼她盘子里的食物,并没有剩下,但显然吃的和以往的量比要少很多,忙说:“你怎么才吃这一点?真的吃饱了吗?还是你那里不舒服?”
她回道:“吃饱了,只是有些不舒服,就没有吃那么多。”
安德烈点点头,说道:“那好吧,你早点休息。”
她对安德烈轻声到了声晚安,就朝楼上走去,而母亲和玛丽全程只是冷眼旁观,见她离开也就各自继续吃她们的晚餐。
小黑:“我怎么感觉你这便宜哥哥更像是把你当女儿了?我有种父女的既视感怎么回事?”
她叹了口气问道:“你有见到他对玛丽和我一样关心吗?”
小黑:“没有耶!为什么?”
她歪了歪头,想了一下说道:“感情不一样。”
小黑:“那是他对你的感情更好一些?”
她有些自嘲道:“你觉得是吗?”
小黑:“好像不是。”
她长叹一口气,在经过二楼的时候看了一眼二楼的过道,就继续往上走,说道:“那是因为我和玛丽不一样。”
小黑有些迷糊了:“什么不一样?”
她耸耸肩道:“因为我这种不被待见的人更值得被同情,所以他就用自己的善意和责任心,尽自己的能力来关心和照顾我,而玛丽并不需要被同情。”
小黑了然:“奥,我知道了,原来这就是他为什么看起来更关心和照顾你,原来是因为你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
她有恼火,问道:“你说如果我能把你给一顿胖揍,你觉得我会把你揍成什么样?”
小黑不屑道:“你怎么知道那个被胖揍的不是你?”
她点了点头,叹气:“有道理啊,有道理,有道理个屁,你给我闭嘴!”
回到阁楼,皮皮听到动静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喵喵小跑着前去迎接,她在皮皮走到面前后,弯腰一把抱起皮皮,就开始撸猫。
一边揉着皮皮,一边走到床边坐下,将皮皮放到腿上,看它躺在腿上憨态可掬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想我了吧,小宝贝?”,皮皮愉悦地在她怀里蹭,很快就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