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蛋的转变五(/)
张雅被母亲和玛丽合力从水井中捞出来,已经一个月过去了,她的手臂当时脱臼了。
吉尔瓦特医师嘱咐她在手臂没有恢复前,最好不要做力气活和繁杂的事物,尤其是需要使用到她那脱臼的手臂的时候。
当时母亲就问吉尔瓦特医师:“艾拉什么时候能好,我是说她的手臂什么时候恢复?”
吉尔瓦特医师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如果没有二次损伤的情况下,只要好好修养就能很快康复。”
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母亲仍旧坚持得到一个结果:“她什么时候能好?”
吉尔瓦特医师见她坚持,只好回答:“大概一个月或者一个半月,这还要看她的恢复情况。”
母亲点点头松了口气,对吉尔瓦特医师道:“不是很严重就好。”
吉尔瓦特医师和母亲又聊了几句才离开她的房间,全程两人将披着毛毯坐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她当成了空气。
“阿嚏!”,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鼻涕直接流了下来,她猛吸了吸鼻子,将鼻涕又吸了回去,以至于她一呼吸鼻子里就发出吸噜噜的声音。
小黑:“你就不能把鼻子擦一下?我光听你鼻子流稀的就很难受,恨不得帮你擦鼻子。”
她不由轻笑起来,这一笑鼻涕又流了下来,她用力将鼻涕吸回去,瓮声瓮气道:“我倒是想让你给我擦鼻子看看。”
小黑:“那你等着吧。”
这时候皮皮从屋外跳到阳台,瞧见她就喵喵地叫起来,然后一个跃起从窗台上跳到床上,披着毛毯坐在床上发抖的她,跟着皮皮跳到床上引起的晃动微微晃了几下。
她盯着跳到床上后就撒娇喵喵叫,围着她用脑袋蹭的皮皮很是无语,叹气:“小家伙你没看到我现在比较需要被安慰吗?”
皮皮仰头看着她,水润润的大眼睛里反射着她的倒影,她看着皮皮眼中自己的影子,吸了吸鼻子认命地伸出被毛毯裹着,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手掌轻轻抚摸皮皮柔软的皮毛。
皮皮很享受的微微眯起眼,并且跟随着她的动作两只耳朵一会儿趴下一会儿竖起来,看得她觉得很是逗趣,让她不由想起了小兔子。
两只耳朵时不时竖起来趴下去的样子,再一看皮皮的小脸感觉还真有几分像,如果皮皮长着两只长耳朵的话就更像了。
张雅和皮皮正在亲密互动时,玛丽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在快到阁楼上的楼梯时,就看到一人一猫玩耍的样子,愣了一下后端着托盘上了阁楼。
正在玩耍的一人一猫同时停下来,看向来到阁楼的玛丽,玛丽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一杯热牛奶,另外一个盘子里放着抹了果酱的面包,她看着床上的那只橘黄色猫问张雅:“它叫什么名字?”
她将视线转向皮皮,皮皮也看向她,她犹豫了一下看向玛丽:“它还没有名字,我平时就叫它小黄,或者肥猫。”
小黑:“就算你觉得皮皮这个名字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很难理解,但你把一只猫当狗来起名或者用肥猫这样有歧视意思的名字,是不是太不尊重皮皮了。”
她微笑着看着玛丽,却对小:“就你话多。”
玛丽听后点点头,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这只猫确实挺肥的,它是你喂养的还是流浪猫?”
她吸了吸鼻子:“算是流浪猫吧,我经常遇到它就给它一些食物,后来我们彼此熟悉并且互相信任后,夜晚它就会偶尔来我房间休息。”
皮皮打了个呵欠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挨着她团成一团躺下,玛丽看了好几眼皮皮才把视线转向坐在床上的人,说道:“母亲让我给你送一点食物过来,并且让我嘱咐你之后好好休息。”
她点点头:“我会的。”
玛丽将东西送到就转身要走,她及时叫住玛丽:“等等。”
玛丽停下来回头看她问:“还有什么事吗?”
她吸了吸越来越多的鼻涕,说道:“能帮我拿个手帕过来吗?我需要擦鼻子。”
玛丽皱了皱眉,有些不太情愿地将自己身上带着的手帕递了过去:“你用这个吧。”
她接过手帕,就闻到一股花香,那股花香味让她鼻子很痒,一个没忍住直接对着站在面前的玛丽,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玛丽当时就傻了僵硬的站立不动,而打喷嚏的人也是后知后觉地抬眼偷看,站在面前的人的反应。
鼻涕糊了一脸的张雅,尴尬地看着脸色一点点发黑的玛丽,干笑道:“我不是故意的。”
玛丽深吸一口,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渍,黑着脸一言不发地转身朝阁楼楼梯走去,下楼梯时脚步声格外的沉闷清晰,仿佛每走一步都是在用力踩踏一般。
她咽了咽口水,喃喃道:“无形中有又罪人了。”
小黑:“要是你好心给我递手帕擦鼻涕,我一个喷嚏过来,口水鼻涕喷你脸上,估计是你你也不能忍。”
她一只手拿着手帕捏着鼻子,用力的呼气,稀稀拉拉的一阵响声过后,她松了口气,一边擦着鼻子一边说道:“算了吧,我才不想体验那种糟糕的感觉。”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张雅来说简直太美好了,每天可以有大把的闲时间想干嘛干嘛,甚至没人过多关注她。
除了见到安德烈的时候会被询问一下手臂的恢复状况,其余时间如果她不出现在母亲和玛丽面前,基本上没人过问她在做什么,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而她则是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一直偷偷练习魔法,俗话说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她尝试无数次失败被小黑嘲笑后,她终于能够释放魔法了。
小黑:“你确定你这也叫会使用魔法了?”
她盯着申得笔直的一根手指头尖上的一粒紧挨着手指皮肤的水珠得意道:“你难道没有看到我用魔法凝聚出来的水珠?”
小黑:“看到了,不仔细看还以为那是那你手指上粘的汗水呢。”
她伸出第二根手指,盯着手指尖嘴里小声念念有词,过了好一会儿呼!一个极小的电火花在手指尖上闪现,眨眼间一个比另外一根手指尖上的小水珠,还要小上一点的小火花微微跳动。
小黑简直没眼看:“你能更废材点吗?我就想知道你魔力释放出的这点魔法力量能干什么?它干什么?”
她眨了眨眼,想了一下道:“这个小水珠可以拿来润一下坎坷起皮发裂的嘴唇,这个小火星可以拿来点燃易燃物烧火啊。”
小黑简直想咆哮:“亏你想得出来,我看你没救了。”
她却不这么认为,盯着手指尖上的水珠和小火星很快它们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长出一口气说道:“累死我了,虽然看起来还太弱了,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茁壮成长的。”
小黑:“不是看起来太弱了,是真的很弱好吗?”
她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臂,嘀咕道:“一直举着手盯着看还怪累的。”
她打了个呵欠:“不行了,魔力消耗的有点多,好累,我得睡一会儿,补充一力和魔力。”,说罢伸了懒腰,直接往床上一倒就闭眼休息。
小黑:“你今天大部分时间都没有离开过床,就练了一小会魔法你就又躺回去了,你干脆一直睡下去得了,还起来折腾个什么劲。”
她闭着眼睛道:“那可不行,我还要练习魔法,争取早日成为一名能独挡一面的魔法师。”
小黑:“呵呵。”
这天傍晚吃晚餐的时候,母亲向他们宣布了一个好消息,他们做旅行商的父亲就要和村里的大部队一起回来了,得知这个消息除了张雅以外,母亲和玛丽以及安德烈都非常开心。
玛丽甚至和安德烈讨论起父亲会带着什么礼物回来,安德烈猜测道:“我猜父亲可能会带回一些其他国家的一些新鲜玩意儿。”
玛丽则是更希望父亲能带回来适合女孩子的东西:“我希望父亲能送我一些精美的首饰或者对女孩子来说比较流行的物品。”
母亲打断他们:“好了别顾着说话,你们面前的食物要冷掉了,我可不想再去热一遍。”
张雅在他们说话讨论的时候并没有加入其中,而是默默地吃着饭,当她准备去拿放在桌子上离她有点距离的果酱时,玛丽看到她的举动突然站起来,在她伸手拿到果酱的时候一把抢走。
玛丽的举动被安德烈看在眼里,不满道:“嗨,玛丽你不应该去抢艾拉要的果酱。”
玛丽看都没看安德烈一眼,而是低头用果酱里的勺子,将为数不多的果酱挖出来,涂抹到盘子里一块切好的面包片上,安德烈看她根本毫不在意他的话,有些生气:“玛丽,快把果酱还给艾拉!”
玛丽又挖出一大勺子果酱边涂抹面包,边说:“我为什么要还给艾拉,这瓶果酱又不是她的,是大家的,而我刚好需要她。”
安德烈瞪着玛丽:“但是艾拉先要去拿果酱,你应该先让她使用。”
玛丽瞪了一眼有些错愕的张雅,对安德烈道:“我为什么要让着她,是因为她是姐姐,还是说她想吃什么用什么的时候,只要她比任何人都先一步想到,她就能享有优先权?
我可不管这么多,我每天都要干很多家务活,我用劳动换来我应得的一份,所以我想吃什么想用什么没必要经过他人的允许。
何况有些人什么都不做,却要因为先别人一步就获得优先权,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安德烈彻底被玛丽的话激怒,怒斥:“玛丽!注意你的言语!”。
他有些抱歉和安慰地看向张雅,轻声说:“艾拉,别把她话当回事,她只是嫉妒你而已,才会这么说。”
玛丽怒了,好笑地指着她说道:“就她,我嫉妒她,天啊,真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
兄妹俩在争执,母亲装着什么也没看见,只是撇了一眼有些错愕的张雅,挑了挑眉继续吃自己的食物。
而被两人拿来吵架的人,一脸呆傻样,小黑:“一瓶果酱引发的兄妹争吵。”
她看着玛丽和安德烈继续拿她争吵的场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问小黑:“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劝他们停下来?”
小黑:“你应该像白莲花女主,奥不,是绿茶女配一样,嘤嘤嘤,然后指着玛丽对安德烈哭诉:“哥哥!”,再然后从餐厅跑走,我敢保证安德烈会和玛丽吵得更加不可开交。”
“额!”她砸吧砸吧嘴“你能不出损招吗?就不能想点平息事态继续下去的办法?”
小黑:“要是你看戏,你会嫌事大吗?”
她想了一下:“不会,当然事越大越精彩嘛!”
就在兄妹两个眼看就要吵得不可开交时,母亲呵斥道:“都够了,给我闭嘴,谁在吵闹,给我滚回屋里去!”
兄妹俩闻言,都是一愣,张了张嘴最终没有继续吵下去,而是互相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后,沉默地默默吃着自己面前盘子里的食物。
张雅松了口气,看了一眼依旧那副事不关己表情吃着自己面前食物的母亲,对小:“姜还是老的辣,看看长辈一出手就都老实了。”
小黑:“你这样说对得起帮你出头的安德烈吗?”
她暗自翻了个白眼,伸手去拿被玛丽抢走的那瓶果酱旁的一瓶番茄酱,拿到手后一边涂抹面包一边说道:“我又没有让安德烈帮我出头,再说我其实也不太爱吃甜的东西。
因为两瓶酱放在一起,我就有些犹豫是吃果酱还是番茄酱,后来我想要不两种酱都来一点,就先去拿了果酱,但你看它被玛丽抢走了,所以正好我也不需要纠结了,就吃番茄酱好了。”
小黑:“突然有些同情安德烈了,如果他知道真相会不会哭晕在厕所里,以为是帮妹妹出头结果被帮助的人并不感激,还惹得另外一个妹妹不痛快。”
她咬了一口涂着番茄酱的面包,说道:“所以脑补过度过最为可怕。”
晚饭是在不愉快的氛围下结束的,离开餐厅后独自上楼时,安德烈紧跟在身后,对她小声道:“艾拉今晚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我想玛丽也是无心的,她只是有些怨气罢了。”
她一边往阁楼走,一边回答:“没事的,我没有放在心上,谢谢你哥哥。”
安德烈轻笑起来:“这没什么,身为哥哥就应该照顾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们。”
走到二楼楼梯拐角,她对安德烈道晚安:“晚安,哥哥。”
安德烈微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晚安,艾拉。”,说罢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看着安德烈的背影点了点头,对小:“是个好哥哥。”
小黑:“你还走不走啊,我对看一个男孩子的背影没兴趣。”
她耸耸肩转身上楼,问道:“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小黑沉默了一瞬:“你猜!”
她脸黑了一瞬:“我猜你个大头鬼呦!”
半夜万籁俱寂,张雅趴在窗台上,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小黑盯着她这个姿势十几分钟,终于忍不住开口:“你那四十五度角的忧伤从何而来啊?你脖子不酸吗?”
她伸手揉了揉脖子说道:“别说还真有点。”
小黑:“那能说说你为什么苛待你的脖子也要以四十五度角的姿势仰望星空吗?还是说四十五度角的星空,有什么让你看的移不开眼的东西?”
她长长叹了口气:“要是你知道你再过不久就要被扫地出门了,你会不会也想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
小黑:“对你来说,那不是你求之不得的吗?如果要用什么来形容你那时候的心情,我想大概是买来上百个百十响的烟花一起燃放那样的程度。”
她叹气:“你知道什么啊,那只是我出了狼窝又入虎穴好不好,高兴个屁。”
小黑:“要不你直接到时候卷款潜逃,自己去找个人品还不错的魔法师教你魔法?”
她翻了个白眼:“好好的正经人不当做什么贼,再说这钱反正都是给我花的,我再去偷那不是脑子有坑吗?”
小黑:“那要不换一个魔法导师?”
她却笑了:“为什么要换啊?又不是多大的事情。”
小黑:“那你还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做出忧伤状,又说什么出了狼窝又入虎穴,你搞什么鬼?”
她打了个呵欠朝床走去,皮皮在床上早就睡得香甜,她道:“我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纯粹是我白天睡得时间太长了睡不着看了一会儿星空。
说我忧伤的是你又不是我好吗,再说我说出了狼窝又入虎穴那是夸张修饰懂吗?不懂?去把小学语文拿来好好看看。”
小黑被她的话给气着了:“你个骗子!欺骗我的感情!”
她眨了眨眼,掀开被子躺到床上,微笑道:“我可没有,明明是你自己脑补过度,怪我咯?”
小黑:“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们的友谊从此结束!”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有过友谊,明明是互相伤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