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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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温彻斯特兄弟看向吴恒的眼神，彻底改变了。震惊于他那深不见底的实力，以及那种举重若轻、掌控一切的冷漠姿态，听到吴恒的话，顿时回过神来，连连点头，然后收拾东西，和吴恒一同返回了临时居住的汽车旅馆。
“这里事情暂告一段落，这里离我的庄园最近，不如先去稍作休整如何？”吴恒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发出邀请。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而非刚刚经历了一场与死神的交锋。
山姆和迪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疲惫和一种急需理清混乱思绪的调整。
莫里克庄园确实是最方便的落脚点，尽管那里本身也充满了未知。
两人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跟着吴恒上了车。
重返莫里克庄园时，感觉已然不同。
橡木大门无声滑开，温暖干燥、混合着古老木材与淡淡幽香的空气扑面而来，四周的温度降低了亮度，房间内的壁炉里跳跃着火焰。
这一次，兄弟俩敏锐的感知能捕捉到更多气机，也感受到了这座古老宅邸平静表面下涌动的力量。
晚餐准备好后。
长条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银质餐具熠熠生辉，摆满了各式各样精致而丰盛的食物，从烤得恰到好处的肋排到新鲜欲滴的蔬菜。
牛是刚宰杀送来的，每一样蔬菜也都是附近农庄专门定制种植的，最为新鲜的。
甚至还有一瓶看起来年代久远、标签模糊的红酒。
“请随意，不必拘束。”吴恒在主位坐下，姿态优雅。
山姆和迪恩也确实饿了，尤其是迪恩，经历了剧烈的情绪波动和能量消耗，食欲大增，他可不懂得什么叫客气，闻言立刻切下一大块烤肉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赞叹：
“唔味道真不错，比那汽车旅馆的强一万倍！”
就在这时，餐厅侧门悄无声息地滑开。
一个身影端着盛有餐后甜点的银盘，步履平稳地走了进来。
山姆正拿起水杯，目光无意中扫过来者，动作瞬间僵住，瞳孔骤然收缩，迪恩咀嚼的动作也猛地停下，差点噎住，手中的银叉咣当一声掉在了餐盘里，身体噌的一声站起，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进来的人！
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一位老者，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管家服，白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训练有素的、略显刻板的恭敬表情。
但那张脸，那如同陈旧灰烬般的皮肤质感。
还有那深深陷入进去，仿佛通往冥府的眼窝，尽管不再是那可怖的灵体形态，而是拥有了一个看似凝实的‘躯体’，但山姆和迪恩绝不会认错！
法克！
这特么不就是那个刚刚在地下室被吴恒的邪灵巨人强行镇压、束缚的死神老头么！
他竟然.在这里当起了管家？！
死神管家，或许现在该称他为老管家，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兄弟俩几乎要化为实质的震惊、警惕的目光。
他将甜点轻轻放在餐桌中央，对着吴恒微微躬身，声音低沉而平稳，不带一丝情感波动：“先生，您要的甜点，还需要其他什么吗？”
“不必了，辛苦。”
吴恒头也没抬，淡淡回应，仿佛驱使一个死神做管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老管家再次微微一躬，悄无声息地退到墙角的阴影里，垂手侍立，如同最完美的家具陈设。
紧接着，另一个身影飘了进来，是汉娜的灵体。
她依旧穿着那身复古裙装，虚幻的手中托着一个水晶酒瓶，脸上带着些许好奇和尝试的雀跃。
她小心地将酒瓶放在吴恒手边，然后摹仿着刚才老管家的样子，也对吴恒笨拙地行了个提裙礼，灵动的眼睛瞟向震惊的兄弟俩，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汉娜在家族的辈分很高，是我的长辈，但逝去时年纪尚轻，被困在某处两百余年，心性单纯。”吴恒像是解释般平静开口，“她只是觉得有趣，想找些事做。”
“这两位是温彻斯特兄弟，算是我的朋友，上一次你们见过。”吴恒对汉娜道。
“你们好！”
“额，你好。”两兄弟下意识的回复。
吴恒顿了顿，补充道：“那位管家老先生，也是一样，新的契约让他需要一个锚点来稳定存在于世，履行职责有助于他理解，并适应现世的规则。”
让一个死神适应现世规则，通过当管家？
山姆和迪恩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次受到了猛烈冲击。
人、灵体、死神，如此诡异且和谐的共处一室，进行着下午茶和晚餐这种日常到不能再日常的活动，这种强烈的违和感和荒诞感，让他们背脊发凉，食不知味。
莫里克家族处理超自然事物的方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这顿饭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兄弟俩几乎是机械地吃完了盘中的食物，味同嚼蜡。
饭后，三人移步至书房。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驱散着夜间的寒意，却驱不散兄弟俩心头的迷雾，迪恩深吸一口气，决定切入正题，他看向坐在对面扶手椅上的吴恒，神色严肃：
“吴先生，关于莫里克家族的力量，我们见识了，非常感谢这次的帮助，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请问你的家族记载里，有没有关于一个黄眼恶魔的情报，，那个黄眼恶魔它杀了我们的母亲，它……”
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山姆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呻吟，双手抱着脑袋，栽倒在了沙发上。
“山姆？”迪恩立刻转头。
只见山姆猛地抱住了头，手指用力插进头发里，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脸色变得惨白。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睛紧闭，眼球在眼皮下快速转动。
“呃啊.！”他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仿佛窒息的声音。
“山姆！你怎么了？！”迪恩急忙扶住他。
吴恒也坐直了身体，目光锐利地看向山姆，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几秒钟后，山姆的颤抖停止了，他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因为惊惧而放大，呼吸急促，仿佛刚刚从一个可怕的噩梦中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