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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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为了凑警官的那个案子吗？你们这么直接问是没用的……”白井得知两人的来意后，也没什么办法。刚刚他只是看到，有米花署的刑警被责问，所以过来打个茬——白井不认识天树，但认识自恋。
“负责案件调查的是雨宫警部？”自恋向白井确定道。
“之前是，不过现在案件下放给地方警署了。”白井作为宣传课的警员，对案情一无所知，不过案件的进度却十分了解。
毕竟这起案件，宣传课要做的工作，比刑警还多……
“居然反过来下放给警署，看来是打定注意要降低影响了。”自恋感慨道。
天树这时神色一动道：“不过尸体是带回总厅了吧？尸检是鉴识课做的，还是送去科搜研了？”
“没有送走，应该只是找了东大合作的教授吧？不过想拿到尸检结果可不容易。”白井摇了摇头。
虽然白井也知道，白石署长曾经就读于都东大法医系，但仅凭这点关系，恐怕打听不到什么。
不过天树这时却看了眼时间，之后急急忙忙的说道：“失礼了……”说着往刑事部尸检室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白井一阵莫名其妙，自恋见状知道他是发现了什么，于是也和白井招呼一声后，快步跟了上去。
果然，天树刚好堵住了刚刚结束尸检，已经换了衣服准备离开的堂本。
“堂本教授……”天树连忙叫住他。
自恋看到天树直接叫住了偶尔来尸检的老教授，还替他捏一把冷汗——这老头平时对谁都不苟颜色，向他询问恐怕……
“天树啊，你不是去了米花署吗？”堂本微微露出笑意地招呼道。
自恋：？？？
“因为有点案件的事情……”天树说着特地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案件？”堂本闻言一愣，以他对天树的了解，已经猜到了什么——如果没事儿的话，他多半不会主动打招呼过来，倒不是两人关系不好，而是因为……
“嗯，就是……凑警部补的案件。”天树小声说道。
堂本闻言，依旧和蔼的说道：“这样啊……说起来，你也很久没有回家吃饭了。”
自恋：？？？
“那今晚就拜托父亲大人，再添两双碗筷了。”天树毫不犹豫的拉上了自恋。
自恋虽然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感觉这两个人的关系有些奇怪，但既然有机会了解案情，自然也没有拒绝，而且……
自恋也感觉到，天树大抵是有些不愿意和堂本单独吃饭。
不是讨厌、或者畏惧，而是更复杂的情感……
因为拉上了自恋，虽然去堂本家里吃了晚饭，但两人基本没有说起什么私事，最多就是堂本关心一下天树最近的工作情况。
另外……
大部分时间里，都在说“尸检”有关的事情！
两个刑警，一个法医。
倒是都不在意“倒胃口”的问题。
……
晚上自恋开车送天树回家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问道：“天树，你和堂本教授是……”
“他是我岳父。”天树没什么隐瞒的说道。
“诶？你结婚了？”自恋惊讶道。
“嗯，不过……我妻子已经去世了。”天树有些沉默地说道。
“……抱歉。”自恋一时也没有再说话。
现在自恋能够明白，为什么天树有些打怵和堂本单独相处。
他们翁婿单独在一起的话，话题很容易就会转移到已故的妻子、女儿身上，而这是天树和堂本都不愿意回忆的。
……
5月10日，周三。
白石在安排了“监察官自杀案”的搜查任务的第二天，亲自参加了搜查会议……
昨天米花署的干将们，兵分四路，对“酒店现场”、“中村里香打工的酒馆”、“总厅对案件的处理情况”以及“凑哲郎家庭环境”分别进行了调查。
会议刚刚开始，源先起来做了检讨——他和山田，是昨天收获最少的一组！
虽然去了凑哲郎家，但却吃了闭门羹，甚至如果不是二宫及时赶到，可能凑百合子已经报警了……
“二宫警视似乎是很照顾凑哲郎的前辈，百合子夫人也很信任他，不过……二宫警视之后也没有回答我们什么。”源这时说了这件事。
白石闻言点头道：“嗯，二宫警视那边，可以先放一放。”
如果二宫知道什么有用的线索，早就和白石说了……甚至都不用来向白石求助！
二宫唯一确定的是，凑不可能和别人殉情、更不可能搞什么强迫殉情。
宗方这时古怪地看着白石——之前他也疑惑过，白石署长为什么知道这起案件有问题，不过白石当时只是高深莫测的说什么“不要小看我的情报网”……
现在想想，就是二宫警视来拜访后，白石署长忽然要查这起案件，所谓的情报网，怕也就是二宫针对此案，向白石署长说明了什么！
不过宗方倒也没有在意，无论二宫是怎么说服白石署长相信的，可是以他对白石署长的了解，白石既然相信了，那这事情十有八九真的另有隐情。
除此之外，源没能得到太多线索，凑的朋友也并不多，而且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不可能和朋友分享工作的事情。
接着灰谷站了起来——和源不同，灰谷显得非常有底气。
“昨天我和神户刑警重新搜查了案发现场，有一个重大发现！”
灰谷说着，在投影上调出了照片……
“这是……酒店的牙刷杯？”白石看都灰谷放出的拍照——上面是一个透明的牙刷杯，杯里有洁具，另外还有一份洁具放在了台面上，位置明显是在洗手台上。
“没错，是牙刷杯，而且这里只有一个酒杯，而且看这里……”
灰谷说着，切换了投影的照片——一张是带有标识序号的证物照片，上面摆的是两只酒杯，还有一瓶开封的红酒，酒杯里此时也有着红酒。
这些重要证据，都被警方封存带走了，灰谷没有见到实物。
按照现在警方的判断，是凑警官和情人饮酒后殉情，不过问题是……
“这是之前署长您搞来的证物照片，我们也向酒店确认过，红酒是房间里预准备的，之前不可能开封过，可问题是，从液体收集数据可以看出，这两个杯子里的红酒，和酒瓶里的红酒，加在一起，比一瓶的份量，也还差一些。
“另外房间里的牙刷杯少了一只，并且从一次性牙刷牙膏被拿出来来看，应该是有人使用了牙刷杯，比如……在喝酒的时候。”灰谷这时笃定地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就证明，在房间里，曾经有过第三个人，并且在离开时，带走了第三个“酒杯”。
“这个推论，是不是有点粗暴？”白石皱眉道。
因为牙刷杯少了一只，所以证明有人用牙刷杯喝酒，进而证明有第三个人存在？
这个推论显然并不严谨！
不过天树这时举手道：“署长，其实和尸检报告来比对的话，灰谷刑警的推论其实很符合情况……根据尸检报告，两具尸体中，凑刑警的胃里发现了红酒成分，而在现场的两个杯子上，都没有发现唾液残留。”
之前二宫给白石的，只是基础资料，没有尸检的情况，毕竟当时尸检都还没有完成！
而且之后哪怕是二宫，也弄不到尸检的情报……
不过天树可以。
有了尸检的数据作为佐证，灰谷刚刚的推论，就严谨多了——两个酒杯没人使用过，而凑胃里有红酒存在，成分与现场红酒一致。
这样看来，现场失踪的牙刷杯，的确很可能被凑拿来喝酒了。
杯户酒店的牙刷杯，也的确是很适合做酒杯的玻璃杯。
如果现场的确有第三人、又懒得向前台再要一个杯子的话，的确可以用来做酒杯。
至于为什么杯子不够、以及为什么牙刷杯会从现场消失，无不指向了，现场的确曾经有第三个人！
“酒店方面怎么说？”白石追问道。
“酒店里除了电梯之外，没有其他监控，无法确定是否有人进入过凑警官的房间，而且因为只是四楼，也不能排除对方是步行走了楼梯间进入该楼层。”灰谷无奈的说道。
白石闻言点了点头。
“另外其他现场痕迹来看，存在‘收拾’的痕迹，尤其是中村里香中刀的位置这里，用普米诺测试过，血液喷溅情况很夸张，说是自杀的话有些牵强，凑哲郎死亡的痕迹，没有发现被收拾的痕迹。”灰谷保守地说道。
从现场痕迹来看，如果让灰谷来判断的话，凑符合自杀的表现，中村则更像是他杀——只是并不能肯定地说“就是这样”。
不过……
从现场情况来看，如果排除“第三人”这种可能性的话，其实就还是指向了“强迫自杀”。
也就是凑在杀人后，收拾了现场的痕迹，伪装成正常自杀，之后自己再自杀。
灰谷坐下之后，白石没有马上说什么，而是对天树说道：“看来小暮刑警和天树刑警的收获也很多……那就拜托了。”
天树这时站了起来，开始汇报他从堂本教授那里打听到的情况——也就是尸检的一手数据！
除了更细致的死亡推断时间等等基础信息，以及刚刚提到的“凑生前有饮酒”之外，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收获……
“中村里香死于心脏破裂，几乎是当场死亡，凑哲郎死于失血过多，凶器为同一把匕首，另外从刀具刺入创口的情况来看，中村里香胸口的伤口，不符合自杀特征，符合被人大力捅刺的结果，而凑哲郎的伤口，符合自杀特征。”
相比于灰谷的猜测，尸检数据无疑更加说明问题。
白石这时缓缓点了点头：“不过可惜，尸检的数据恐怕也就只是数据，警视厅方面，并没有深入调查的意思。”
堂本在尸检后，只是给出数据，最后“是否属于自杀”这种揭露，不会由法医来做，用他的数据得出结论的还是刑警方面，即使法医不肯写明“符合自杀特征”，如果办案刑警铁了心要认定自杀，也不是无法推动，差别只是万一翻案的话，追责的问题而已。
这是早上二宫告诉给白石的。
白石倒也能够理解……
这现场情况，太像是“强迫自杀”了！
本来警方的监察官，居然殉情自杀，就够丢人现眼，如果还是“强迫殉情”，无疑会更增加民众对警视厅的不信任。
如果真存在一个“第三人”的话，很可能也是为了利用警方高层的这种心理，才会做出这样的伪装。
“另外还有一点……虽然不在尸检报告身上，但是以中村里香的死状，她被刺入胸口的时候，势必喷溅出了大量血液。
“不仅是刚刚灰谷刑警说的，房间里的血迹有被收拾的痕迹，而且这样一来的话，其实凑警官身上的痕迹也很不对，他身上的血液，几乎都是自己的，虽然有沾上中村的血液，但微乎其微，和正常的喷溅量完全对不上。”天树这时补充了一句。
这也是昨晚他久违地去堂本家吃晚饭时，和自己岳父交流后得出的结论——这种外部结论，不会写在尸检报告上，而且……堂本也特地提到，这次负责案件的刑警，根本没有和他多交流，即使他想说起这事儿，也没人听。
中村是正面中刀，按说出刀的人，应该也会喷溅一身血才对，可是凑哲郎的尸体不符合这点！
“看来第三人存在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啊……”白石这时点了点头。
天树坐下后，黑木也站出来发言。
黑木先是汇报了，从老板娘口供中得知的、两人真正的感情倾向——是中村更炽热地喜欢凑，而凑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这可以说是第一个，在间接否定“强迫殉情”的证据。
另外……
“而且……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和刚刚灰谷刑警说的‘第三人’有关，我们从中村工作的地方得知，凑警官生前，曾经和坂木组的人起过冲突，原因是坂木组的人有一次喝多了，和酒吧里闹事，还想强行带中村出台……此后甚至还有人看到过，坂木组的人跟踪凑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