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力量，发挥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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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站在原地，掌心贴着残碑的裂痕。那块旧布条还在发烫，热度顺着胸口蔓延至四肢，像有一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游走。他能感觉到断裂的经脉正在被某种力量一点点接续，不是修复，更像是唤醒——那些早已沉寂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印记，在血脉深处重新跳动。夜无殇抬起手，黑焰在他掌心压缩成球，周围的空气开始凝滞，连飘落的碎石都慢了下来。他的眼神冷得像冰，却不再轻蔑。刚才那一拳带来的震感还留在手臂上，那是刻印之力不该有的重量。
苏砚没有动，也没有摆出防御的姿态。他闭上了眼。
银光从他皮肤下透出，不是爆发式的闪亮，而是一层薄薄的光晕，如同呼吸般起伏。他不再去控制它，而是任由那股力量自行流转。逆命刻印的纹路在他左臂上缓缓延伸，越过肘关节，攀向肩头，每前进一寸，体内的共鸣就加深一分。
洛九璃靠在断碑旁，指尖微微颤抖。她看见祭坛地面的残纹正随着苏砚的气息轻轻震颤，像是沉睡多年的机关被重新启动。她嘴唇微动，却没有出声。这一刻，她等了很久。
萧千绝握紧断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盯着苏砚的背影，忽然发现对方站立的姿态变了——不再是强撑，而是稳如铁砧。那种感觉，就像一把原本卷了刃的刀，突然被人重新锻打成型。
玄月依旧悬在半空，黑气缠绕脖颈。她的视线落在苏砚身上，瞳孔收缩了一下。她曾见过无数强者崛起，但从没见过一个人能在重伤濒死时，让气息变得如此……纯粹。
夜无殇终于出手。
黑焰球脱手而出，划破空气时发出低沉的嘶鸣。它飞行的速度极快，轨迹笔直，目标正是苏砚的心口。
就在黑焰即将触及他胸膛的瞬间，苏砚睁开了眼。
他右手抬起，五指张开，迎向那团毁灭性的能量。银光自掌心涌出，形成一道旋转的环形屏障。黑焰撞上去的刹那，竟被偏转了方向，擦着他的肩膀掠过，轰在身后石柱上。整根石柱瞬间炸裂，碎石四散飞溅。
没有人说话。
夜无殇瞳孔一缩，立刻后退半步，双手再次结印。黑焰自铠甲缝隙中疯狂涌出，在他头顶凝聚成一片翻滚的云层。他低声念出一段古老的咒语，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苏砚没有追击，也没有防御。他只是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银光在他皮肤下游走，仿佛有生命一般。他试着动了动手指，一股细微的波动便扩散出去，脚下的残纹应声亮起一圈。
原来不是他在使用力量，是力量在回应他。
他迈出一步。
地面的符文随之点亮，一道细长的光痕从他脚下延伸，直指夜无殇所在的位置。紧接着，第二步落下，又一道符文亮起。两处残迹相连，空气中泛起轻微的涟漪。
夜无殇脸色微变，猛然挥手，黑焰化作十数道利刃，齐齐斩向苏砚。
苏砚抬手，双掌交错，在身前划出一个弧形。银光随之流转，形成一面半圆形的盾墙。黑焰利刃劈砍其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却被尽数挡下。盾墙没有破碎，反而在承受攻击的同时，将部分能量反推回去。一道银线逆冲而上，击中其中一柄黑刃，将其当场震碎。
萧千绝喉咙一紧，几乎不敢眨眼。
玄月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虽仍被束缚，眼神却已不同。
洛九璃轻轻闭了闭眼，低声呢喃：“你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苏砚继续前进。
每一步都踩在残存符纹的关键节点上，每一次落脚，银光便增强一分。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还能看出些许踉跄，但气势却在不断攀升。当他走到第七步时，整片祭坛的遗迹符号全部亮起，连最边缘的石板都在微微震动。
夜无殇终于动了。
他怒吼一声，双掌合拢，黑焰云层骤然塌陷，化作一头巨兽虚影扑杀而来。那是一只三首魔龙，每一颗头颅都张着血盆大口，獠牙森然，黑焰在它周身缠绕，所过之处，空间扭曲。
苏砚停下脚步。
他双膝微曲，双手缓缓举过头顶，掌心相对。银光自他体内奔涌而出，顺着双臂汇聚于双手之间。一团明亮却不刺眼的光球逐渐成形，表面流动着复杂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在不断重组。
他没有念咒，也没有结印。
只是将双手向前推出。
光球离掌的瞬间，整座祭坛的符文同时爆闪。银光如潮水般向前推进，与魔龙虚影正面相撞。
轰！
冲击波横扫四方，将远处的碎石全部掀飞。洛九璃被余波震得后仰，背部撞上断碑。萧千绝单膝跪地，用断剑撑住身体才没倒下。玄月被黑气带离原位，悬在更高处，发丝凌乱。
撞击中心，银光压过了黑焰。
魔龙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第一颗头颅当场炸裂，第二颗剧烈摇晃，第三颗则直接崩散。夜无殇闷哼一声，胸口如遭重击，整个人被推得连连后退，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直到退了七步，他才勉强站定。
黑焰铠甲大片剥落，露出底下焦黑的皮肤。他的左肩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混着黑气缓缓渗出。右腿微微发抖，显然受创不轻。
他抬起头，死死盯着苏砚。
“这不可能……”他声音沙哑，“这种力量……不是你能掌控的。”
苏砚站在原地，双手垂下，呼吸略显急促。银光仍在体表流转，但节奏已经稳定。他看着夜无殇，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全场：
“你说对了。”
他顿了顿，往前踏出一步。
“我不是掌控它。”
又一步。
“我是它选中的人。”
话音落时，他猛然抬手，五指张开，对着夜无殇的方向狠狠一握。
空中顿时响起一阵撕裂般的声响。数十道银色刻痕凭空浮现，环绕在夜无殇周围，如同囚笼般收缩。黑焰试图抵抗，却被这些刻痕一一斩断。其中一道命中其右臂，铠甲瞬间碎裂，整条手臂无力垂下。
夜无殇咬牙，强行催动残余力量，想要挣脱。
可就在这时，苏砚左手按地，右掌平推。
一道银色波纹自他掌心扩散，所过之处，所有残存的黑焰都被净化。波纹最终撞上夜无殇的身体，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背部重重砸进石板，激起一圈尘浪。
全场寂静。
萧千绝瞪大双眼，手中的断剑微微发颤。
玄月静静看着，眼中寒意尽消。
洛九璃望着苏砚的背影，指尖轻轻抚过唇边，像是想笑，却又红了眼眶。
苏砚缓缓走向夜无殇。
每一步落下，银光便更盛一分。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映在残破的地面上，像是一把出鞘的刀。
夜无殇挣扎着抬头，嘴角溢出黑血。他死死盯着苏砚，声音低哑：
“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