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悖论牢笼的法则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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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烬胸口的灼热感突然攀升至刺痛。那枚原本温驯如活物的金色核心像被投入熔炉的金块，在肋骨下疯狂震颤，震得他喉间泛起腥甜。
视线边缘的战力界面骤然闪烁，数据流如被狂风撕碎的经幡，最后定格成刺目的猩红——
【空间抗性：+90%——法则层锁定（来源：议会大厅·第13号观测台）】
"阿璃！"他本能去扶身侧的人。
沈璃的沙粒手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化，银砂从指缝簌簌坠落，露出底下半透明的晶簇，像被冻住的星河碎在骨节间。
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却还在笑："程砚...把因果律烙印打进了议会核心区。"
结晶蔓延到她手腕时，陆烬听见骨骼发出细不可闻的脆响。
他攥住她的手，时渊法典在识海翻涌，试图用数据洪流包裹那些尖锐的晶簇。
界面突然跳出【沈璃·时之力剩余：3%】的提示，他的呼吸猛地一滞——三秒前这数值还是17%。
"看头顶。"沈璃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
陆烬抬头。
四维夹缝里渗出墨色涟漪，像有人在宇宙薄膜上戳了个洞。
第一个法则傀儡挤出来时，他闻到铁锈混着焦味的腥气——那是法则被强行扭曲的味道。
银灰色的金属躯体泛着冷光，面部是面无表情的议会徽章浮雕，胸口却嵌着颗跳动的紫色晶体，和沈璃结晶化的手臂颜色如出一辙。
界面疯狂刷新：【检测到异常生命体：法则傀儡（法则观测者级）】
【警告：目标开启数据篡改模式，当前战力评估可信度-70%】
"来得正好。"陆烬抹掉唇边的血，时渊之刃在掌心凝形。
刀身流转的金色纹路突然扭曲成乱码，他挥出的斩击竟在半空散成光点，像被谁提前篡改了因果律推演的结果。
"他们能改写我的数据！"他瞳孔微缩。
沈璃的指尖突然刺穿最近的傀儡胸膛。
结晶化的手臂在金属躯体上割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她的额头抵着傀儡胸口的紫晶，银砂从晶簇缝隙里渗进去："看界面...傀儡核心在吸收我的时之力。"
陆烬的界面果然跳出新提示：【能量流动：沈璃·时之力→法则傀儡·核心（转化率：85%）】
【关联目标：伊芙琳·暗面（因果律源点）】
"伊芙琳想拿我们当养料。"沈璃的指尖在紫晶上叩出清脆的响，"她寄生在程砚身体里这么久，原来在等这个——用我们的法则之力，喂饱新的轮回之种。"
最后三颗时之沙粒从她颈间的挂坠里飘出，在两人之间凝成旋转的罗盘。
界面红光暴涨，【检测到"虚空共鸣"波动源：法则傀儡群核心】的提示几乎要灼伤视网膜。
陆烬看见沈璃的瞳孔里映着整片傀儡群，那些金属躯体正以诡异的同步率抬起手臂，胸口紫晶的光芒连成一片，像一张正在收拢的网。
"阿烬。"沈璃突然拽住他后颈的命纹。
她的手冷得惊人，结晶化的晶簇扎进他皮肤，"用混沌裂隙。"
"你的时之力只剩1%！"陆烬的界面显示她的生命体征正在暴跌，"会被反噬的！"
"但他们的篡改模式需要时间同步。"沈璃的沙粒锁链突然缠上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看数据——傀儡群的能量网还差0.3秒闭合。"
陆烬低头，界面上【能量网完成度：99.7%】的数字正在跳动。
他的心跳突然和沈璃的脉搏重合，时渊法典在识海发出轰鸣，那些被篡改的因果律推演数据突然开始重组。
他想起沈璃说"新的法则要自己生自己"时，眼底的光比任何数据都清晰。
"抓紧。"他低喝一声。
混沌裂隙在掌心绽开的瞬间，界面跳出猩红警告——
【禁忌叠加：时之力+混沌裂隙（风险评估：99%）】
【警告：强行叠加可能导致】
提示戛然而止。
陆烬看见沈璃的沙粒罗盘突然爆成银芒，那些正在闭合的能量网出现蛛网状的裂痕。
最近的法则傀儡发出刺耳的尖叫，胸口紫晶裂开细小的缝，渗出的紫色液体落在地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黑洞。
"再加把劲！"沈璃的声音里带着破音，她的晶簇手臂已经蔓延到肩膀，"他们的抗性...是假的！"
陆烬的混沌裂隙开始吞噬周围的空间。
他感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从胸口的核心里涌出来，是沈璃的沙粒，是苏晚晴的记忆，是所有被程砚算进轮回的因果链——此刻正在他手里重新排列成一把刀。
界面突然亮起从未有过的金色数据流。
他听见沈璃在笑，带着劫后余生的轻快："看，妈妈给孩子取的新名字...生效了。"
法则傀儡群的能量网在金色数据流里寸寸碎裂。
陆烬握紧时渊之刃，刀尖对准傀儡群中央——那里，他看见伊芙琳的影子正从最核心的紫晶里浮现，嘴角勾起的弧度，和程砚如出一辙。
界面的猩红警告再次闪烁，但这次，最后一行提示终于完整——
【警告：强行叠加可能导致法则层崩溃·新秩序诞生】陆烬的混沌裂隙如金色刀锋般刺入傀儡群中央。
法则傀儡胸口的紫晶同时爆发出刺目紫光，像是被戳破的蜂巢，无数数据乱码从裂隙边缘喷涌而出。
他识海里的时渊法典突然发出垂死的哀鸣，界面上猩红警告如血滴坠落——
【禁忌叠加：悖论湮灭×虚空共鸣（风险评估：100%）】
下一秒，裂隙边缘开始蠕动。
那些被撕开的空间褶皱竟像活物般收缩，金芒与紫光在交界处纠缠，发出类似指甲刮黑板的刺耳声响。
陆烬瞳孔骤缩，他分明看见裂隙深处浮现出淡蓝色的规则线，是议会核心区的法则在自我修补！
“他们把整个大厅变成了因果律闭环。”他咬着牙低喘，掌心的时渊之刃因法则挤压发出脆响，“用我们的力量撕开的缺口，反而成了规则反噬的通道——”
“真聪明。”
女声从头顶飘落。
陆烬抬头，伊芙琳不知何时离开了悬浮王座，正站在被紫晶照亮的阴影里。
她的裙摆不再是议会特有的暗金纹，而是爬满了青铜色的古老咒文——那是程砚的“世界树”纹路。
界面疯狂闪烁，最后定格成刺目的赤金大字：
【目标：伊芙琳·暗面（寄生体）
真实战力：混沌之主（被议会规则增幅至创世级）】
“你以为撕开的是傀儡群？”伊芙琳抬起手，最近的法则傀儡胸口紫晶突然炸裂，紫色液体溅在她指尖，“是我用程砚的因果律烙印，为你量身定制的‘进补仪式’。”她的瞳孔深处闪过程砚标志性的冷冽，“你心脏里跳动的时之力……正是复活他的完美容器。”
陆烬的后颈瞬间沁出冷汗。
他终于明白沈璃之前说的“养料”是什么——从激活时渊法典的第一刻起，他们就在程砚的棋盘上，连挣扎的轨迹都被算进了轮回。
“阿烬！”
沙哑的呼唤撞进耳膜。
陆烬转头，正看见沈璃结晶化的右手攥着那枚时之罗盘。
她的晶簇已蔓延至脖颈，左眼的虹膜完全变成银砂，右眼却还亮着，像是两团即将熄灭的星子。
“沈璃？你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沈璃的指尖狠狠刺入他左胸。
剧痛如电流窜遍全身。
陆烬看见时之罗盘没入心脏的瞬间，金色沙粒从伤口喷涌而出，在他胸口凝成半透明的法则纹路。
界面突然弹出一行歪斜的小字，像是数据在垂死挣扎：
【法则层裂隙生成——X-723节点（稳定性：0.1%）】
穹顶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陆烬仰头，议会大厅的穹顶正被金色沙暴撕裂，露出上方扭曲的虚空漩涡。
漩涡中心泛着幽蓝的光，像一只倒悬的眼睛，正俯视着这场混乱。
“趁他们规则体系还没……”沈璃的声音被时空乱流扯得支离破碎。
她的晶簇手臂开始崩解，银砂从指缝漏出，最后只抓住陆烬的手腕，“记着……新秩序要自己生自己……”
“沈璃！”陆烬攥住她逐渐透明的手。
他能感觉到她的体温正在消失，像握不住的晨雾。
时渊法典在识海发出悲怆的呜咽，界面上【沈璃·生命体征】的数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归零。
伊芙琳的笑声混着法则崩溃的轰鸣传来：“没用的，就算撕开法则层，你们也逃不过——”
“闭嘴。”陆烬打断她。
他低头看向胸口的沙粒纹路，那里正渗出温热的金色光芒，是沈璃用最后的时之力，在他体内种下的裂隙种子。
界面突然刷新出一行从未见过的数据：
【因果律逆流：启动】
穹顶的虚空漩涡突然剧烈震颤。
陆烬抬头，看见漩涡深处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人影。
那人影背对着光，轮廓模糊不清，却让他的时渊法典产生了类似共鸣的震颤。
界面在此时跳出一行猩红提示，字体歪斜如被篡改过的预言：
【检测到因果律观测者（叛逃状态）】
“那是……”陆烬的声音卡在喉间。
伊芙琳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猛地转头看向漩涡，裙摆的青铜纹路开始扭曲，像是有什么在下面挣扎着要破体而出。
而沈璃的手，已经彻底从陆烬掌心消失。
只剩那枚时之罗盘，还嵌在他心脏里，随着心跳发出细碎的轻响，像谁在叩击命运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