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0 章 他也要和爹一样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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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焕章不过区区一个三榜进士,庶吉士还考不上的人。

    居然一来就是六品给事中不说,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居然就被升了浙江清吏司正五品郎中。

    满朝哗然的同时。

    许多人对朝廷今日颁布的事情也非常抗拒。

    这事儿是由皇帝直接指派都察院和户部、还有内阁的,甚至都没有在朝堂上询问过他们的意见。

    清丈田亩?

    他们这些人的田亩隐藏最多,敢情这是奔着他们来的啊?

    还要更改税法?

    这许焕章、还有秦维祯特娘的不是个好东西啊。

    哦。

    他是李瑜举荐的,这个李瑜也特娘的不是个好东西!

    明日早朝,他们定然要阻止此事。

    李家。

    许焕章带着全家老小,提着重礼来感激李瑜的提拔之恩。

    顺便也是与李瑜道别,因为这一走少说也是要一年。

    自然得让家人在李家混个脸熟,有些深厚的交情才好。

    李瑜知道他怎么想的,倒是也没拒绝他这个想法。

    不过都是些小事罢了。

    许焕章肯去办这种事儿,那就证明人家是个有种的。

    “虽然你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还有陛下的鼎力支持,可此事你必然会遇到极大阻挠。”

    “江南豪强巨室、勋贵外戚,乃至地方上盘根错节的势力,他们都会因为你此策而暴露、奉上自己的利益。”

    “你肯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阻挠,要么阳奉阴违,要么暗中破坏丈量,要么指使言官给你罗织罪名。”

    “攻讦主持清丈的那些官员,污蔑你们与民争利、苛政虐民,说不定还会聚众弹劾与你。”

    “到时候陛下若是顶不住,那你的脑袋或许也保不住了。”

    清丈田亩就得涉及到张居正的考成法。

    他的考成法要求官员按期完成朝廷下达的任务,并建立严格的考核、问责和追责制度。

    这是触动了长期懒政、怠政、欺上瞒下的庞大官僚集团的利益,是要让一群懒猪像牛一样勤恳啊!

    你仔细想想看,崔延龄为什么把儿子放到扬州去?

    自然是放去享福啊!

    本来天天摸摸鱼,就能享受到人上人的幸福生活,你忽然就要求他们必须高强度地工作。

    完不成还要被降职、罢免甚至治罪,他们能不反抗吗?

    明朝考成法推行的时候,还有个知县因催缴欠税不力被罢免,结果此人直接抬棺到北京告御状。

    诸如此类的事情林林总总。

    张居正做起来都要命,他有些担忧许焕章还有秦维祯两个。

    “下官想清楚了,秦尚书都与下官仔细说过。”

    许焕章明白李瑜是一片好意,只不过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既然秦尚书不怕,那下官自然是也不会怕。”

    李瑜觉得这种事情还是挺遭人恨的,刺杀的可能性不高,但是病故的可能性却也不小啊。

    因为太辛苦而得了病,治不好那很正常的吧?

    张居正的死因也很神奇。

    说是患痔疮十余年,但未对症治疗,又接受了含砒霜的“三品一条枪”的疗法,最后元气大伤噶了。

    “其实你可以不亲自去的,天子脚下日子总归过得要舒坦些。”

    还好老二提前被皇帝调去了山西,否则这会儿肯定是跟着他们办事,到时候不知道会引来多少仇视。

    他估计还会觉得债多不压身,多一条也无所谓。

    要知道张居正的那些得力助手和支持者如吏部尚书王国光、户部尚书张学颜、兵部尚书谭纶、戚继光、漕运总督潘季驯等等等……

    这些人都被视为张党,在张居正被清算后他们几乎都无一幸免。

    罢官削职、抄家流放、牵连治罪……

    甚至连他们的个人品德,那些人也没有放过,就算活着的下半辈子也没能抬起头来。

    许焕章直言道:“李尚书提点的是,只是下官的年纪渐长,总想快些、再快些地做出成绩来。”

    “下官不怕死也不怕遭人恨,下官只怕此生会碌碌无为。”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他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拥有一大把的时间,可以随意站在人生路口的挑挑拣拣。

    许焕章只能抓住一切契机,什么都不管地扑上去搏一把。

    别人不愿意做的事,他愿意去做。

    别人不愿意去卖的命,他愿意去卖。

    李瑜觉得自己身上最大的优点,就是尊重他人的选择,见他决定了也就不说什么了。

    当然,这个他人不代表自家人。

    拍了拍许焕章的肩道:“那我就祝你一切顺利,记得切记不能操之过急,免得逼的那些人狗急跳墙。”

    想着他到底也是自己的同乡,李瑜又把自己能想到的困难、还有解决的方法细细同他说了一遍。

    大人们在前院为朝廷的事情担忧。

    李淳和盼盼则在后花园里,陪着许家的孩子玩儿。

    许焕章有一儿一女,女儿早就已经嫁人了不在京城。

    儿子正在前院陪着李瑜,还有许焕章两人说话。

    所以李淳和盼盼需要陪的,就只有许家的唯一的孙子。

    那是个穿着一件半新不旧蓝色袍子的小男孩儿,和盼盼同岁大两个月,今年只有六岁。

    他礼貌地介绍自己:“我叫许知远,聪以知远,明以察微的那个知远,祖父爹娘与同窗都唤我阿远。”

    李淳觉得这个名字不错,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只微微点头。

    他今年都已经十二岁了,可不爱和小屁孩说话。

    盼盼却高兴地跳起来道:“哥,许家哥哥名字也有个知字也,许家哥哥,我的大名叫李知微,致广大而尽精微的那个微。”

    许知远的性格多少是有些内向,遇到这么活泼的妹妹便有些不知所措,只跟着一块儿笑。

    盼盼才不管那么多,只一个劲儿地追问。

    “阿远哥哥你是刚到的京城吧?你住得离我家远不远啊?”

    “阿远哥哥在哪个私塾读书啊?”

    “阿远哥哥你都读了哪些书啊?”

    “阿远哥哥,你喜不喜欢吃糖葫芦啊?”

    “阿远……”

    李淳光是听着这么多问题就头疼,妹妹就是太无聊了,爹娘真该再生几个弟弟妹妹陪她玩。

    许知远虽然有些不知所措,可也还是每个问题都回答了。

    他想这两人都是六岁的小孩子,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李淳干脆让丫鬟们看着,自己则溜回书房继续看书去了。

    爹是十四岁中的秀才,他也要和爹一样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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