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父辈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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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前线的指挥部。

    刘翰文与陈云明两位武侯均已经到达了最前线。

    联邦高层必然是强大的超凡者,所以任何突发状况都需要亲临一线,乃至是上阵杀敌。

    按照往年的惯例,刘瀚文与陈云明两人轮流来坐镇,防止南海道内部出问题没有人在。

    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两人都来了。

    南海道出事闹不到哪去,屯门军镇出问题整个南海道都要遭殃。

    在场的还有一位来自中南道的将卒,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女军官,军衔已经到了大校,生命力开发水平三阶。

    刘瀚文介绍道:“她是唐紫山的弟子,听到南海道这边出事了,立马就丢过来磨炼。”

    女军官起身敬礼。

    陈云明微微点头,随后没有过多理会对方,道:“刚刚木行兽又动了,似乎很想登陆的样子。迄今为止除了水行兽以外,其余四头巨兽都在近海出没。”

    这就是陈云明与刘瀚文一同坐镇前线的原因。

    水兽窟有五头武侯级别的水兽,分别对应了金木水火土。这也是许多古神圈标配,都会存在对应金木水火土的强大妖兽。

    古代称五行为天地基石,万物本源。

    超凡者无论是古法,还是新法,修行本质都是基于五行。

    刘瀚文思索道:“往年都是一头出没,就算有多头五行兽出现,也是有规律的。昨天是金,今天是木,顺序完全乱了。”

    五行相生相克,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根据这套理论,他们能预测大部分五行兽的规律。木兽出现了,那么接下来就是火兽。

    同理,也可以通过一些命理神通进行预测,判断出古神圈的变化。

    为此,联邦还专门复现了古代监天司,专门观测古神圈动向。

    陈云明道:“五行完全混乱了,监天司也算不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刘瀚文点头道:“如果它们强行登陆,我们二人应该能挡住。”

    古神生物一旦失去了主场优势,往往不是人类的对手。水兽上了岸,刘瀚文与陈云明能二打五保证不落下风。

    ——

    下午三点。

    市区派出的救援队伍首先抵达了蚂蚁岭辖区。

    先行队伍人很少,只有五个人,开着两辆车急匆匆的就赶来了,车上装满了各种抗生素药品。

    由于灾情来的太突然,以及韦家宏混乱管理导致市区毫无准备。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和计划,许多干部开完会后各自找了辆车,沿途想到要带什么就拿什么。

    能成为联邦副吏的人,大部分能力都不差。

    让他们发挥主观能动性,考虑在最短时间内带什么去灾区最有用,那当然是药品,特别是各种感冒药与退烧药。

    很多干部开完会的第一时间就是去药店搬运药品。

    然后带着一堆药品,直接出发奔赴自己负责的片区。

    不远处,大雨之中一群人正沿着公路边艰难行走,拖拉机运着物品,妇女们背着小孩,老人步履蹒跚。

    车辆停下,干部探出头来问:“你们是哪个村的?”

    没有人回应他,只是冷眼相对,随后继续向前走着。

    一旁的同伴拍了他脑袋一巴掌,骂道:“有你这么说话的,下车去问。”

    救灾来迟,农民自己逃命,这个时候人家没上来吐唾沫已经很不错了。

    开会的时候赵市执就明确说了,由于市里这两天的管理混乱导致救灾不及时,民众可能会有怨言。

    干部下到地方说话要客气一点,不能像平时在单位一样趾高气扬。

    说着,同伴冒着大雨走下车,找了一个看起来脸色没那么臭的,一番询问才知道。

    地方边防站已经自行组织救灾,如今他们正在赶往五公里外的寒山。那里地势高,有一座道观,还有一个大型溶洞。

    如果水库决堤,待在山上至少不会被淹死。

    同时,也因为边防站昨天就通知了,村民们基本都准备好了干粮,足够支撑一周。

    现在他们只要跑到山上去,大概率是能活下来的。

    他跑回车里,将消息转达给其他干部,所有人都面露喜色。

    “也就是说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干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如果蚂蚁岭辖区所有村子与镇子都有准备,那基本就不需要我们插手了。”

    “这边防站防汛工作真不错,什么都考虑好了。”

    这次工作有两大难点,一个是通讯问题,另一个就是与当地居民的交流问题。

    如何让民众听话,一直都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民众不一定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拖家带口的逃命。

    每一次抢险救灾总是不乏顽固不化的人不配合救灾任务。

    此时,一个边防士兵踩着自行车从远处疾驰而来。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在道路随时都有可能被山体滑坡与泥石流掩埋的当下,自行车成为了最理想的交通工具。

    遇到塌陷的地方,可以扛着自行车爬过去。

    干部回答道:“同志,我们是市里边派来指挥救援的。”

    闻言,士兵不屑笑道:“我以为市区里的人全死光,现在救援工作不需要你们指挥。如果想帮忙,可以去营区报道。”

    “沿着这条路开十公里就到了,不过我来的时候有段路被泥石流给掩埋了,不知道现在挖通没有。”

    说完,士兵刚打算离开,立马被叫住了。

    “等一下,这些感冒药和发烧药你带上吧,这大雨一淋,许多人都要感冒发烧的。”

    干部从车里搬出一箱药品,边防战士原本有些嫌弃的表情瞬间变得和善起来。

    “多谢了。”

    士兵蹬着自行车跟上了前方的撤离队伍,指挥着人群撤离。

    五位市区干部决定先去边防站。

    汽车发动,沿着道路一直往前开,一路上不断能看到有撤离队伍。

    人们就像蚂蚁搬家一样,大包小包的在暴雨中艰难前行。

    他们每遇到一个队伍都会把车里的一部分药品拿出来分发。

    中途遇到一群士兵在清理道路,正好给他们清空道路。

    下午四点,他们抵达了边防站

    说明来意以后,一路被带到了陆昭办公室。

    陆昭没有寒暄,开门见山问道:“市区救援队什么时候抵达,我们大量需要药品与食物。”

    其中一名干部如实回答道:“陆首长,现在市里才刚刚开始准备。”

    陆昭虽然早有预料,却还是忍不住骂道:“韦家宏这傻逼是吃干饭的吗?现在才开始准备。”

    救灾如救火,现在距离大雨开始已经过去55个小时,距离气象局发出警告过去了24小时。

    就算再迟钝,按理来说早该做准备了。

    市区干部有些尴尬回答:“韦市执工作压力太大昏迷了,现在是赵市执接手。”

    “……”

    陆昭一时无言。

    他觉得自己可以收回刚刚那句话,自己怎么能这么侮辱傻逼。

    大难临头装死,这种法子老师也教过。

    当遇到岗位职责无法解决的问题,并且一定会出大问题的情况下,那么装死是唯一办法。

    只要把锅甩出去,就有可能安然度过。

    反过来老师也教他如何揪出这种蛀虫,免得被诓骗。

    压下心对韦家宏的厌恶,陆昭问道:“赵市执具体有什么安排?”

    市区干部将十五分钟的会议复述了一遍。

    陆昭听后,表示了肯定。

    赵德能力是没有问题的,很多事情需要的是快刀斩乱麻,而不是开大会写大字。

    “边防站欢迎任何一个愿意投身抗洪防汛的人,我会给你们安排到相应的岗位。”

    20:00

    基础电力供应完全瘫痪,连市区都开始出现了大面积停电。

    暴雨依旧没有减小的迹象,陆昭害怕边防站的电话线路被破坏,事先与市区同步了情况。

    有赵德领导的班子效率极高,当即授予了陆昭救援自主权。

    如果通讯中断,陆昭有权进行任何行动进行救援或避难。

    21:00

    陆昭接到了赵德的电话,对方第一句话便是夸奖。

    “你的防汛工作干得很好,减轻了我们很多压力。本来我还在担心泄洪问题,如今你撤离了群众,我们就有了托底。”

    这是要把我老家当泄洪区?

    陆昭嘴角抽动,他怀疑对方公报私仇,但转念一想确实只有蚂蚁岭最合适。

    他们连接着境外三江,只要雨停了,水就会退得很快。只是大雨冲过之后,不知要毁了多少人家庭。

    他问道:“灾后重建联邦应该会给钱吧?”

    对联邦他无权拒绝,对民众他有权争取赔偿。

    赵德笑道:“看来当上一把手后让你成长了许多,都学会要钱了。放心吧,联邦会给予灾后重建款项的。”

    行政主官看似风光,但更多时候扮演一个大家长,要考虑方方面面。

    陆昭能考虑到灾后重建问题,说明已经是一个合规的主官了。

    “现在我需要边防站所有连队前往云山水库,修建临时堤坝。”

    陆昭拒绝道:“其他连队我可以动,但加强排我要留着。”

    闻言,赵德没有丝毫恼怒,耐心问道:“告诉我为什么?”

    陆昭解释道:“汛期水位上升会让水兽可以逆流入境,泄洪后水兽活动范围就更大了。所以我需要带着加强排前往前哨站,占据水兽入境口,借用引诱剂阻止大批水兽入境。”

    赵德一直都在市区工作,不太了解水兽与防汛。而陆昭呆了快五年时间,他很清楚这些怪物危险之处。

    蚂蚁岭地区最常见的水兽是一种是青蛙身、鲶鱼头的两栖生物。它们最大有三米高,一蹦七八米。

    经常会躲在水里,看到有生物在岸边就扑过去一口吞下。

    如果让它们大量进入蚂蚁岭后果将不堪设想。

    电话另一边,沉默片刻。

    “泄洪之后,你们可能就没有退路了,我无法保证洪水能马上退去。”

    陆昭平静而坚决回答:“职责所在,我们责无旁贷。”

    赵德道:“处理完事情,我会去支援你们的。”

    ——

    八月五号,雨势微微小了一些,却依旧保持在五百毫米级别,相对于两个特大暴雨迭加。

    早上七点,太阳依旧缺席。

    云山大坝上,两侧山体上农民们拼命挥舞锄头攫取石料,战士们扛着麻袋踏着泥泞的道路走上大坝,无数人前赴后继去围大坝、筑子堤,堵管涌。

    蚂蚁岭边防站中,留守的六十名加强排战士集合,他们衣着雨衣,手握钢枪,在暴雨中排列整齐。

    他们已经获知任务内容,并写好了遗书。

    陆昭声音盖过雨声,喊道:“同志们,国家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不要放任何一头水兽越过边境线,出发!”

    “是!!!”

    整齐划一的回应声冲破雨幕,六辆军卡离开营区,在蜿蜒的山道上疾驰。

    远方夜空,隐约有枪声传来,曳光弹划破黑暗。

    车辆不断颠簸,陆昭坐在副驾驶位上,紧紧地抓住握把。

    “陆哥,抽根烟。”

    后方座位刘强递来一根烟,陆昭瞥了他一眼,道:“自己想抽就抽吧,现在没那么规矩。”

    刘强挠头不好意思道:“你不抽,其他人也不敢抽。”

    陆昭不想扫兴,叼过烟让对方点烟,随后车里其他人也纷纷掏出了各自的烟,或找其他人要一根。

    似乎吸上一口就什么都不怕了。

    陆昭深吸一口,他忽然想起来,十年前的那天也下着大雨,父亲也是抽完一根烟后就出发了。

    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遗言。

    多年以后,我如老豆与老哥一般,也踏上了保卫家乡的道路。

    或许当年,他们走的也是这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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