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忽然想通了(/)

    “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韩文在笑着,虽然在他面前的人,并不好过。

    荆无命抿着嘴,虽然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他的心却像是在滴血,好半晌,他说道:“你能杀了上官金虹?”

    韩文很有自信的说道:“能!”

    “我想你需要我的帮助!”,荆无命又说道。

    韩文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道:“为何?”

    荆无命缓缓地说道:“因为他已经找到代蘀我的人了!”

    “阿飞?”,韩文又问道,荆无命点头,沉默不言,韩文咧着嘴笑了,道:“阿飞已经成为阿废了!他达不到上官金虹想要他代蘀你的完美地步,势必会恼羞成怒……呵呵呵!你信吗?”

    荆无命没有一丝表情,只是说道:“他不会那么没用的,否则……他也不会把我的剑舀走!”

    “你不信?”,韩文说道。

    荆无命摇头:“绝不相信!”

    “那就跟我走!咱们拭目以待,如何?”,韩文呵呵的笑了下,起身便走,他们还是用那种很奇特的方式在行走。

    阿飞真的废了?是的!

    林仙儿这个女人,非常的实际,上官金虹比阿飞强,所以她又攀附上了上官金虹,但上官金虹只想让她成为工具,用来刺激阿飞,令阿飞成为下一个荆无命的工具。

    但阿飞没能再次的承受住打击,他承受不住。逃走了,林仙儿紧接着也被上官金虹赶出来了,在上官金虹的眼里。权利,才是永恒,女人?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他都不会动心的!

    初春时节,天还有些冷,但炉火已熄。不过,这间破陋的屋子里燃烧着的是另一种火。

    一条修长、浑圆的腿自床沿垂下,在朦胧中看来更白得耀眼。腿蜷曲。人颤抖。阿飞紧张得就像是一根弓弦。箭已在弦上,寻找着箭垛。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极度疲劳后的紧张最难令人忍受。

    林仙儿当然是有经验的人。她闪避着,推拒着。喘息着:“等一等……等一等……”

    阿飞的回答不是言语,是动作。他显然已不想再等。

    林仙儿咬着唇,望着他布满红丝的眼睛。“你……你为什么一直没有问我?”

    阿飞愣住了:“问什么?”

    林仙儿,搭配:“问我是不是已经和上官金虹……”阿飞的动作突然停住。就像是被人踢了一脚。林仙儿盯着他:“你一直没有问。难道你不在乎?”

    阿飞不停地在流汗,汗使人软弱。

    林仙儿已感觉到他的软弱。

    “我知道你一定在乎的,因为你爱我。”她的声音酸楚,眼睛里却带着种残酷的笑意,就像是一只猫在看着爪下的老鼠,就像是上官金虹在看着她的时候。

    阿飞的声音嘶哑:“你有没有?”

    林仙儿叹息着:“一只老鼠若是落入了猫的手里,你不必问,也该知道她的结果。”

    阿飞突然倒了下去。已愤怒得不能再有任何动作。

    林仙儿轻抚着他的脸,渀佛已有泪将流落:“我知道你会生气。可是我不能不说,因为我本想将这身子清清白白地交给你的,只可惜……”,她伏在阿飞胸膛上,流着泪:“我现在真后悔为什么要让你等这么久,虽然是为了你,可是我……”

    阿飞忽然大叫了起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所以我一定要还你的清白。”

    林仙儿黯然道:“这是永远没法子还的。”

    阿飞道:“有!我有法子。”,他紧握着双手,咬着牙道:“只要杀了上官金虹,杀了玷污你的人,你就还是清白的……”

    他声音忽然停顿,因为他听到窗外有人在冷笑!

    一人冷笑着道:“这么样说来,你要杀的人就太多了!”

    另一人冷笑道:“这条母狗身子根本就从来也没有清白的时候,只要是跟她见过面的男人,除了你之外,谁都跟她睡过觉。”

    第三人笑道:“你若要将跟她睡过觉的男人全都杀死,就算每天杀八十个,杀到你胡子都白了的时候,也杀不完的。”

    这屋子一共有三个窗户。每个窗户外都有个人。三个人说话的声音虽不同,却又有种很奇特的相同之处。尖锐,做作,无论谁听了都想吐。

    阿飞跃起,掀起被,盖住了林仙儿**的身子,踢出枕头,击灭了桌上的灯,厉声道:“什么人?”他本想冲出去,但身子跃起后,又退回,紧守在林仙儿身旁。

    窗外的三个人都在大笑:“你难道还怕这母狗的身子被我们看到?”

    “她早就被人看惯了,没有男人看她,她反而会觉得不舒服。”

    “砰”,窗户忽然同时被撞开。

    三道强烈的光柱从窗外照进来,集中在林仙儿身上。

    是孔明灯的灯光。

    只能看得到灯光,却看不到灯在哪里,也看不到人在哪里。

    眩目的灯光亮得人眼睛都张不开。

    林仙儿用手挡住了眼睛,棉被从她身上慢慢地往下滑,渐渐露出了她的脚,她的腿……

    她并没有将这条被拉住的意思,她的确不怕被人看。

    阿飞咬着牙,将衣服摔过去,厉声道:“穿起来!”

    林仙儿眼波流转,忽然笑了,道:“为什么?你难道认为我见不得人?”

    她又已几乎完全**,又在媚笑。她又同时用出了她的两种武器。

    阿飞抄起张凳子,摔碎,握着了两只凳脚,厉声道:“谁敢进来,我就要他死!”

    外面的三个人又笑了,这次笑声是从门外传进来的:“他居然还想要人的命。”

    “就凭他现在这样子。谁的命他都休想要得了。”

    “他至少还能要一个人的命──要他自己的命!”

    又是“砰”的一声大裂,厚木板做成的门突然被打得粉碎。

    木屑纷飞,三个人慢慢地走了进来。

    三个黄衣人。三个人头上都戴着话。他似已僵硬得不能有任何动作了。

    林仙儿已慢慢地向他走了过来,轻轻道:“我知道你会等我的,因为我到现在才知道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是真的对我好。”

    这一次她没有用手段。这一次她说的是真话。因为她已决定要以真心对他。

    “我现在才知道别的人都只不过是利用我……我利用他们,他们利用我!这本没有什么吃亏的,只有你。无论我怎么样对你,你对我总是真心真意。”

    她没有注意阿飞脸上表情的变化。因为她距离阿飞已越来越近了,已近得看不清许多她应该看到的事。

    “我决心以后绝不再骗你,绝不会再让你伤心了。无论你要怎么样。我都可以依着你,都可以答应你……”

    “嘭”,阿飞手里的筷子突然断了。

    林仙儿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她的声音甜得像蜜。“以前我若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以后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我会要你觉得无论你对我多好,都是值得的。”

    她的胸膛温暖而柔软。无论任何人的手若放在她胸膛上,绝对再也舍不得移开。阿飞的手忽然自她胸膛上移开了。

    林仙儿眼睛里忽然露出丝恐惧之色道:“你……你难道……难道不要我了?”

    阿飞静静地瞧着她。就好像第一次看到她这个人似的。

    林仙儿道:“我对你说的全都是真话,以前我虽然也和别的男人有……有过。但我对他们那全都是假的……”

    她声音忽然停顿,因为她忽然看到了阿飞脸上的表情。

    阿飞的表情就像是想呕吐。

    林仙儿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道:“你……你难道不愿听真话?你难道喜欢我骗你?”

    阿飞盯着她,良久,良久,忽然道:“我只奇怪一件事。”

    林仙儿道:“你奇怪什么?”

    阿飞慢慢地站了起来,一字字道:“我只奇怪,我以前怎么会爱上你这种女人的!”

    林仙儿忽然觉得全身都凉了。

    阿飞没有再说别的。

    他用不着再说别的,这一句话就已足够。这一句话就已足够将林仙儿推人万劫不复的深渊。

    阿飞慢慢地走了出去。一个人若已受过无数次打击和侮辱,绝不会不变的。一个人可以忍受谎言,却绝不能忍受那种最不能忍受的侮辱──女人如此,男人也一样。做妻子的如此,做丈夫的也一样。

    林仙儿只觉自己的心在往下沉,往下沉……

    阿飞已拉开了门。

    林仙儿忽然转身扑过去,扑倒在他脚下,拉住他的衣服,嘶声道:“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我……我现在已只有你……”

    阿飞没有回头,却抬头了,因为天降暴雨。

    他只是慢慢地将衣服脱了下来。他精赤着上身走了出去,走入雨中。初春的雨,很冷。可是雨很干净。他终于甩脱了林仙儿,甩脱了他心灵上的枷锁,就好像甩脱了那件早已陈旧破烂的衣服。

    林仙儿却还在紧紧抓着那件衣服,因为她知道除了这件衣服外,就再也抓不住别的。

    “到头来你总会发现你原来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都是空的……”

    林仙儿泪已流下。到这时她才发现她原来的确是一直爱着阿飞的。她折磨他,也许就因为她爱他,也知道他爱她。“女人为什么总喜欢折磨最爱她的男人呢?”

    到现在,她才知道阿飞对她是多么重要。因为她已失去了他。“女人为什么总是对得到的东西加以轻蔑,为什么总要等到失去时才知道珍惜。”,也许不只女人如此。男人也是一样的。

    林仙儿突然狂笑起来,狂笑着将阿飞的衣服一片片撕碎:“我怕什么,我这么漂亮。又这么年轻──只要我喜欢,要多少男人就有多少男人,我每天换十个都没有关系。”

    她在笑,可是这笑却比哭更悲惨。因为她也知道男人虽容易得到,但“真情”却绝不是青春和美貌可以买得到的……

    林仙儿的下场呢?没有人知道。她好像忽然就从这世上消失了。

    两三年以后,有人在长安城最豪华的青楼中,发现一个很特别的“妓”女。因为她要的不是钱,而是男人。据说她每天至少要换十个人。

    开始时,当然有很多男人对她有兴趣。但后来就渐渐少了。那并不仅是因为她老得太快,而是因为大家渐渐发现她简直不是个人,是条母狼,渀佛要将男人连皮带肉都吞下去。

    她不但喜欢摧残男人。对自己摧残得更厉害。据说她很像“江湖中的第一美人”林仙儿。可是她自己不承认。

    又过了几年。长安城里最卑贱的娼寮中,也出现了个很特别的女人,而且很有名。她有名并不是因为她美,而是因为丑,丑得可笑。最可笑的是,每当她喝得烂醉的时候,就自称是“江湖中的第一美人”。

    她说的话自然没有人相信。

    .........

    .........

    雨很冷。

    冷雨洒在阿飞胸膛上,他觉得舒服得很。因为这雨令他觉得自己并不是麻木的,两年来。这也许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而且他觉得很轻松,就像是刚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远处有人在呼唤:“过来……”

    呼声很轻,若在几天前,他也许根本听不见。但现在,他的眼睛已不再瞎,耳朵也不再聋了。

    他停下,问:“谁?”

    一个木亭当中,一个身着狐裘大氅的人在看着他,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人,一个跟他很像的人。

    阿飞走了过去,拱手作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韩先生!我……又活过来了!”

    阿飞又已站了起来,而且站得很直。

    韩文很高兴的点着头,道“你果然已将你的枷锁甩脱了。”

    阿飞道:“枷锁?”

    韩文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蒸笼,也有他自己的枷锁,只有很少人才能将自己的枷锁甩脱。”

    阿飞道:“我不懂。”

    韩文笑道:“你不必懂,你只要能做到就好了。”

    阿飞沉默了很久,忽然道:“我懂了。”

    韩文有些讶异,笑道:“你真的懂?……那么我问你,你是怎么样将那副枷锁甩脱的?”

    阿飞想了很久,忽然笑了笑,道:“我只不过忽然想通了。”

    “忽然想通了”,这五个字说来简单,要做到可真不容易。我佛如来在菩提树下得道,就因为他忽然想通了。达摩祖师面壁十八年,才总算“忽然想通了”。

    无论什么事,你只要能“忽然想通了”,你就不会有烦恼,但达到这地步之前,你一定已不知道有过多少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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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韩文也想了很久,才叹了口气,道:“一个人若能想通了,付出的代价一定不少啊!”

    阿飞抿着嘴唇儿,道:“他呢?”

    他?他自然是李寻欢。

    韩文眯了眯眼睛,道:“也许是在寻找自我吧?”

    “你呢?”,阿飞又问。

    你?你自然是韩文。

    韩文笑了,道:“我在等着他寻找到自我!”

    阿飞看着荆无命,好半晌,目光回转,又看向了韩文,道:“你们之间必有一战吗?”

    “必有!就像是我与上官金虹之间必有一战一样!只不过是时日长短问题!”,韩文慢慢的说道;

    看了看天色,他又说道:“我与上官金虹上一次约在七天之后,正巧是明天,也就是他儿子的头七,但愿他儿子能等一等他,在奈何桥上相聚一下……”

    阿飞沉默无言。

    雨渐渐的小了,韩文慢慢地走了,但他又停下了脚步,荆无命也停下了脚步。

    韩文道:“你最好帮我约一下李寻欢!我实在是等不及了!索性就在明天,把一切的事情全部都了解掉吧!”

    阿飞错愕,愣在原地!

    一天之内与两个高手决战,他不要命了吗?

    想到这里,阿飞竟然有些担心,可他更担心的是李寻欢,那个一直很关心他的人,如今好了吗?是否还在借助雕刻来稳定自己因为喝酒喝得太多而发抖的手呢?

    ...

    ...

    ...(未完待续。。)

    ps:  ps:这一卷,也快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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