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该走哪条路(/)

    出巡队列中唯有白若然和白鹿歌两名女将,这偌大个驿站,只她们两人住在一间屋里。白若然本已睡下了,此时瞧白鹿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便觉疑惑。

    “二姐,你去哪儿了?怎这么开心?”

    “我去了霍麓展房里,他正好在洗澡呢。”

    白若然愕然:“真的啊,那你……”

    “诶,你可别乱想啊,我就是去找他聊聊天罢了。然后把他的衣裳给扔到一边儿去了,哈哈哈……谁叫他今日不帮我解围,还跟我抢五英排名,哼。”

    “二姐,那排名,又不是他定的……你怎这般跟霍公子过不去啊。”

    白鹿歌哼道:“我哪里是跟他过不去……”顿了顿,她又觉得自己好像真是总跟霍麓展过不去。“嗨,谁叫他整日那般面无表情,我看着就来气。就总想整整他,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玩。”

    “也就你会这般对他人了。还是早些睡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白鹿歌哼着小曲解下身上甲胄。转而又想霍麓展若是赤条条地出浴来,那番场景看了恐怕真是赏心悦目。

    如此想着,她又扭身想杀个回马枪。但想了想,赤条条的在敞着窗户的房间里捡衣服,这恐怕已经算是霍麓展这辈子最丢人的事了。若是再被她偷看了,这小子怕是杀她的心都有了。

    虽然她自信霍麓展打不过她,但是万一这小子偷偷摸摸暗算她,那她可真是防不胜防。

    思及此处,白鹿歌还是乖乖地躺回榻上,睡了。

    只不过第二日出发时,霍麓展一看到白鹿歌,脸上都是一片铁青。白鹿歌本是腆着脸想要上前去跟他套下近乎,虚情假意地道个歉,但是霍麓展却是离她远远的,连句话都不跟她说。

    安九鸣搂着阿璃上了车辇,两人都是面色发黑。白鹿歌望了一圈,却没看见阿陌的影子。

    “哟,安公子今日怎么不带另一个姐姐了?只有一个姐姐可怎么满足你啊?”

    安九鸣狠狠剜了白鹿歌一眼,却不像平日那样与她对骂。不过既便他不说,白鹿歌心里也清楚得很。

    她冷笑一声:“靠脸蛋儿吃饭,总有一日会被厌倦的。脸蛋儿不好看了,便再无用处。唉,可惜,可惜啊。”

    安九鸣脸上浮起一丝扭曲:“滚!”

    白鹿歌笑出声来:“我这就滚,公子请便。”

    白鹿歌扫了一眼阿璃神色不安的样子,轻踢马肚跟上了白谛皈他们的步伐。

    “大哥,那个阿陌……”

    秦赳道:“死了。”

    白谛皈叹道:“你将她毁容,安九鸣自不会再理会她。她几番纠缠后,安九鸣便叫人将她活活打死了。此事虽是他们挑衅在先,但你所为终究太过。再如何,也是连累了一条人命。”

    “人是安九鸣杀的,可不是我杀的。何况昨日她对我就这般嚣张,平日里还不知如何对待别人呢,这样的人,死了也不算冤枉。”

    “你没事就好,此番出巡别再与安九鸣争执。此人报复心极强,暂避锋芒对你也是好处。”白谛皈说着,又看了看霍麓展。“你与霍公子又怎么了?”

    白鹿歌嘿嘿一笑:“能怎么?我俩好着呢!对吧?”

    说着,白鹿歌还故作亲密地拍了拍霍麓展的肩膀,但立刻被他冷着脸避开了。白谛皈见状,心知白鹿歌定是又做了什么事招惹了人家,只得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你啊,且老实点吧。”

    “知道啦。”

    离开驿站赶路多日,沿着秦赳制定的出巡路线途径了忻城,磐云城等几座大城。会见当地太守刺史,考察当地军屯营地和粮财仓库。倒也还算是井井有条,秦旃和霍麓展将各地情况都一一记档。

    盘点下来,大瀚朝各地官僚倒也算尽心尽力。也没人欠朝廷钱,处处都是和平安泰的景象。百姓安居乐业,真真是大国态势。

    只不过出巡队伍每过一城,都是大张旗鼓,耀武扬威。仪仗入城都要将当街的百姓全数清空,酒楼住户全数赶出,独独供北昌二人住。

    白谛皈几人忙着考察各地,北昌二人却是忙着流连青楼,品尝当地美食,当街赛马。全然忘记了自己才是主持出巡的人。即便是偶尔去盘问一下当地官员赋税情况,也是一堆废话,问不到重点。

    两人闹得当地那是个鸡飞狗跳,百姓怨声载道。偏生去青楼,去赛马之类的,还都得要有人跟随护卫。白鹿歌和白若然这样的后起小将自然没资格去考察官僚,便只能跟着北昌二人。我爱ilez

    且不说两人当街赛马踩坏了百姓的摊铺,赔钱的时候有多臊。最恶心的便是北昌二人在青楼寻欢作乐,白鹿歌还得挺直了腰板儿在外头守着。听着那房间里哼哼哈哈的声音,叫她浑身无一处不觉丢人现眼,只恨不得冲进房去把两人一枪捅个透心凉。

    若说这一路来有什么好事,那便是这俩人忙着享乐,无暇找白鹿歌他们的麻烦了吧。

    不过过了乐阳城,再要找稍大些的城镇落脚,那可就难了。秦赳规划的路线是以最快的速度抵达边城沐柳镇,但既便如此,这两座城镇之间的跨度也有二百里左右,且都是山路,十分难走。

    今日出了太阳,颇有几分春光明媚的感觉。暖阳如金叫人的心情也变得极好,就连北昌也难得的起了个大早,拿着出巡路线地图有板有眼地翻阅着。

    “怎么这上面标注的是走小路?那官道大路那样宽敞平整,为何不走?”

    秦赳指了指乐阳到沐柳的大路:“这条大路虽宽敞些,但比小路还远。且一路来殿下大张旗鼓,行踪尽露。若是在内城还好,可如今边城常出现意图不明的罕元人。这段大路行人不多,太过显眼,若有人胆敢行刺,此处最有可能。”

    北昌平日对着安王后这类人物,那是唯唯诺诺,一点反抗都不敢有。但如今离了母亲和舅舅,便似脱缰野马,高高在上全然瞧不起白谛皈他们。

    他不悦道:“你的意思是,本殿下这次出巡,是拖了你们后腿了?”

    秦赳面无表情:“不敢。”

    “你不敢?你……”

    话没说完,安九鸣就忽然从楼上冲了下来。一边跑,还四下张望呼唤着:“阿璃,阿璃你去哪儿了!阿璃?”

    他头上只束着发髻,并未佩冠。腰带上的玉佩也不见了,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遭了抢劫。

    “阿璃呢,你们可有看见阿璃?”

    众人摇头:“何时不见的?”

    “不知道,昨夜我还与她同榻,今日醒来她便不见了!我的玉佩,银两,还有发冠发钗全都不见了!你们到底有没有瞧见她,她去何处了!”

    白鹿歌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问的,肯定是知道你不值得托付终身。所以趁着自己还没被你厌倦,赶紧卷钱跑路了呗。”

    安九鸣此时正气头上,再听白鹿歌这话,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白鹿歌,一定是你怂恿阿璃走的!你上次毁了阿陌的容,你分明是有所预谋!”

    “你脑子清醒些可好?我何必管那两个女子的死活,还预谋?你配么?”

    “你……!”

    北昌不耐烦地拍桌:“够了!表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一个女人做什么?昨日父王才命人传来谕旨,说是要我们好好巡查沐柳,先办正事吧。”

    白鹿歌挑了挑眉。心想搞了半天,这北昌突然对出巡上起心来,还不是因为瀚王对他们这次出巡的做为已经心生不满了。

    安九鸣听了这话,也只得把心底的火气咽了下去。他凑上前看了看地图,脸上遂露出不屑的神色。

    “殿下出巡,岂能走小路?罕元不过是一个小国,有何可惧?原本我们这次出巡就是为了震慑罕元,若是还走小路,那岂不是先行示弱?”

    秦赳道:“出巡这一路,殿下坚持以仪仗入城,毫不遮掩。罕元若真有贼心,必定对我等的随驾兵力已了如指掌。两千护卫并不算多,若罕元命人设下伏击,我等未必能全身而退。”

    安九鸣道:“笑话!我大瀚乃是天下第一强国,若是尤夷也就罢了,算他们还有点一战之力。可一个小小罕元,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未免太过孬种了吧?”

    “你们搞清楚,我们是来保护你们的,你们若是死了那我们也会很麻烦的。你们惜命些行不行,别老是盲目自信的作死。你们帮不上忙就算了,别添乱好不好?”

    白谛皈皱眉:“鹿歌,你少说两句。”

    白鹿歌翻了个白眼,抱臂不语。

    “殿下执意要走大路?”

    “身为王子,岂有走小路的道理?”

    众人陷入沉思。这劝又劝不动,讲道理又不听,真真是油盐不进。

    霍麓展思索片刻道:“若殿下要走大路,也并非不可。臣下有一法或可试试,只是要诸位将军配合。也会颇为委屈殿下,不知殿下可愿一试。”

    北昌狐疑地皱了皱眉,不知道霍麓展这样郑重,到底是想了个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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