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韩文的确是在等待,与往常的他不同,他现在就像是一匹饥饿的独狼,可他却发现了一个比自己强大的猎物,他不得不按捺住自己对血肉的渴望。*****$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

    上官金虹自身武艺之高,惊世骇俗,甚至比李寻欢还要可怕,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一个荆无命;

    上官金虹不是李寻欢,他不是英雄,他是枭雄,枭雄,常用常人之不能及手段。

    他甚至不能算是一个纯粹的武人,他只会杀死自己挑战自己的人,而绝非是如“嵩阳铁剑”郭嵩阳那般,愿意与人单打独斗,不破坏一个武者依靠外来强助来战斗的荣誉感。

    黄昏以后,路上就已看不到别的行人,长亭中的天机老人仍在吸着旱烟,火光忽明忽灭。

    韩文凝目而望,忽然发现这点火光明灭之间,也有种奇异的节奏,忽而明的时候长,忽而灭的时候短。忽然间,这点火光亮得好像一盏灯一样。

    韩文微微蹙眉,他从未看到一个人抽旱烟,能抽出这么亮的火光来。

    上官金虹显然也发现了,因为就在这时,他已停下脚步。他的脚步一停,后面的人脚步也立刻停下,两人心神间竟真的像是有种奇异的感应,可以互通声息。

    就在这时,长亭的火光突然灭了。天机老人的身形顿时被黑暗吞没。

    上官金虹木立在道旁,良久良久,才缓缓转过身,缓缓走上了长亭,静静地站在天机老人对面。

    无论他走到哪里,荆无命都跟在他身旁,寸步不离。他看来就像是上官金虹的影子。

    四盏高挑的灯笼也已移了过去,围在长亭四方。

    亭子里骤然明亮了起来,这才可看出天机老人仍穿着那件已洗得发白的蓝布袍,正低着头坐在亭子里的石椅上装旱烟,似乎全未发觉有人来了。

    上官金虹也没有说话。低着头,将面目全都藏在斗笠的阴影中,仿佛不愿让人看到他面上的表情。但他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老人的手,观察着老人的每一个动作,观察得非常非常仔细。

    天机老人自烟袋中慢慢地取出一撮烟丝,慢慢地装人烟斗里,塞紧。然后又取出一柄火镰,一块火石。他的动作很慢,但手却很稳定。然后他又将火镰火石放在桌上,取出张棉纸,搓成纸棒,再放下纸棒。取起火镰火石来敲火。

    上官金虹忽然走了过去,拿起了石桌上的纸棒。在灯火下可以看出这纸棒搓得很细,很紧,纸的纹理也分布得很匀,绝没有丝毫粗细不均之处。

    上官金虹用两根手指拈起纸棒,很仔细地瞧了两眼,才将纸棒慢慢的凑近火镰和火石。

    “叮”的一声。火星四溅。纸棒已被燃着。

    上官金虹慢慢的将燃着的纸棒凑近天机老人的烟斗……

    韩文和孙小红站的地方虽然距离亭子很远,但他们站在暗处,老人和上官金虹每一个动作他们都看得很清楚。

    韩文嗤笑着,道:“管闲事儿能管到这一步……我倒也佩服了!要不要我过去?”

    孙小红抿了抿嘴,却摇摇头说:“用不着,我爷爷一定有法子将他们打发走的。”

    她说得很肯定,但现在韩文却发觉她的手忽然变得冰冰冷冷,而且还像是已沁出了冷汗。他自然知道她在为什么担心。

    旱烟管只有两尺长。现在上官金虹的手距离天机老人已不及两尺,他随时都可以袭击天机老人面上的任何一处穴道。他现在还没有出手,只不过在等待机会而已。

    天机老人还在抽烟。

    也不知是因为烟叶太潮湿,还是因为塞得太紧,烟斗许久都没有燃着,纸棒却已将燃尽了。他抽烟的姿势很奇特,用左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托着烟斗。无名指和小指微微地翘起。

    上官金虹是用拇指和食指拈着纸棒,其余的三根手指微微弯曲。

    天机老人的无名指和小指距离他的腕脉还不到七寸。

    两人的身子都没有动,头也没有抬起,只有那燃烧着的纸棒在一闪一闪地发着光──火焰已将烧到上官金虹的手了。

    上官金虹却似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在这时。“呼”的一声,烟斗中的烟叶终于被燃着。

    上官金虹弯曲着的三根手指似乎动了动,天机老人的无名指和小指也动了动,他们的动作都很快,微,而且一动之后就停止。

    于是上官金虹开始后退。

    天机老人开始抽旱烟。

    两人从头到尾都低着头,谁也没有去看对方一眼。

    直到这时,就连观看的韩文都跟着松了口气,抿着嘴唇儿,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赞叹,又似乎是在不屑?

    不过……无论他有什么样的想法,他都知道,就在刚才,差点儿有一个人死了!

    在别人看来,亭子中的两个人只不过在点烟而已,但韩文却知道那实在不啻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斗!

    上官金虹一直在等着机会,只要天机老人的神志稍有松懈,手腕稍不稳定,他立刻便要出手。只要他出手,就必定有一击致命的把握。但他始终找不到这机会。

    到最后他还是忍不住了,弯曲着的三根手指已跃跃欲试,他每根手指的每一个动作中都藏着精微的变化。

    怎奈老人的无名指和小指已立刻将他每一个变化都封死。这其间变化之细腻精妙,自然也只有韩某人这种人才能欣赏,因为那正是武功中最深奥的一部分。

    两人虽只不过将手指动了动,但却当真是千变万化,生死一发,其间的危机绝不会比别人用长刀利剑大杀大砍少分毫。

    现在,这次无声的交锋算是过去了。

    上官金虹后退三步,又退回原来的地方。

    天机老人老人慢慢地吸了口烟,才缓缓抬起头来。他仿佛直到此刻才看到上官金虹,微微笑了笑,道:“你来了?”

    上官金虹道:“是!”

    天机老人道:“你来迟了!”

    上官金虹道:“阁下在此相候,莫非已算准了这是我必经之路?”

    天机老人笑了笑。道:“我只盼你莫要来。”

    上官金虹道:“为什么?”

    天机老人缓缓道:“因为你就算来了,还是立刻要走的。”

    上官金虹长长吸了口气,一字字道:“我若不想走呢?”

    天机老人淡淡道:“我知道你一定会走的。”

    上官金虹的手,忽然紧紧握了起来。始终影子般随在他身后的荆无命,左手也立刻握住了剑柄。

    长亭中似乎立刻就充满了杀机。

    天机老人却只是长长吸了口烟,又慢慢地吐了出来。自他口中吐出来的烟,本来是一条很细很长的烟柱。然后。这烟柱就慢慢发生了一种很奇特的弯曲和变化,突然一折,射到上官金虹面前!

    上官金虹似乎吃了一惊。但就在这时,烟雾已忽然间消散了。上官金虹凝注刹那四散的烟雾,紧握着的双手缓缓松开……

    荆无命的手也离开了剑柄。

    上官金虹忽然长长一揖,道:“佩服。”

    天机老人道:“不敢。”

    上官金虹缓缓道:“你我十七年前一会。今日别过,再见不知何时?”

    天机老人淡淡道:“相见真如不见,见又何妨?不见又何妨?”

    上官金虹沉默着,似想说什么,却未说出口来。

    天机老人又开始抽烟。

    上官金虹缓缓转过身,走了出去。荆无命影子般跟在他身后……灯笼渐渐远去,大地又陷人了黑暗。

    灯光消失处。韩文咧着嘴笑了,显得非常的有兴致,

    上官金虹走的时候,似有意,似无意,曾抬起头向他这边瞧了一眼,他才第一次看到上官金虹的眼睛。他从未见过如此阴森,如此锐利的目光。

    他从这双眼睛。已可判断出上官金虹的内力武功也许比传说中还要可怕!

    但最可怕的,还是荆无命的眼睛。上官金虹抬起头的时候,他也抬头向这边瞧了一眼。

    只瞧了一眼。

    但无论谁被这双眼睛瞧了一眼,心里都会觉得很不舒服,很闷,闷得像是要窒息,甚至想呕吐。因为那根本不是双人的眼睛。也不是野兽的眼睛。

    无论人的眼睛,还是野兽的眼睛至少都是活的,都有情感,无论是贪婪。是残酷,是狠毒……至少也是种“情感”。

    但这双眼睛却是死的。

    他漠视一切情感,一切生命──甚至他自己的生命!

    韩文没有害怕,他更多是兴奋,因为这两个对手,都很强大!不错!非常的不错!

    ..........

    ..........

    “吧嗒!吧嗒!”;

    青烟缭绕中,天机老人放下了烟袋锅儿,打量着对面儿的韩文,良久,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你在怪我多管闲事儿?”

    “你我无亲无故,你突然出手帮我,我当然会想你是别有用心了!”,韩文漫不经心的四处看着什么,嘴里也说道:“更何况,你是多管闲事儿,我也不欠你什么情,或者说,你这么做本就是为了李寻欢吧?”

    天机老人摇了摇头,好半晌才说道:“算是吧!李寻欢为情所困,破绽太多,你却不一样,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你这性格中,却是满满的无赖,就算你与上官金虹交手,一旦打不过,你绝对会跑路!”

    “哼!他要是一个人上,我当然打得过,他要是两个人一起上……别说是我,就算是你,三百招内,也得跪这儿!”,韩文翻了翻眼睛,相当的不屑:“他们之间的配合,一长一短,浑圆一体,不夸张的说,无懈可击!他若不是发现我在,你现在也没了!”

    “我倒是更好奇,上官金虹是怎么找到这么一个人的!”,天机老人叹息一声,甚至没有反驳韩文的话,因为韩文说的的确很对,没有人能够阻挡他们两个人!

    韩文淡淡的说道:“上官金虹为何在人生的她们是猪,因为像她们这么胖的猪世上还少见得很,而且猪也绝没有她们吃得这么多。

    李寻欢走到门口的时候,恰巧有一大盘炸子鸡刚端上来,这十几个胖女人正好一齐在吃炸子鸡。那声音简直可怕极了,任何人都无法形容得出,小孩若是听到这种声音,半夜一定会做噩梦。

    堆酒莱的桌子旁铺着七八床丝被,最胖的一个女人就坐在那里,还有五六个男人在旁边围着她。这些男人一个个都穿着极鲜艳的衣裳,年纪也都很轻,长得也都不算难看,有的脸上还擦着粉。

    他们身材其实也不能算十分瘦小,但和这女人一比,简直就活像个小猴子,这女人不但奇肥奇壮,而且又高又大,一条腿简直比大象还粗,穿的一双红缎软鞋,至少也得用七尺布。

    那五六个男人有的正在替她敲腿,有的在替她捶背,有的在替她扇扇子,有的手里捧着金杯,在喂她喝酒。还有两个脸上擦着粉的,就像是条小猫似的蜷伏在她脚下,她手里撕着炸鸡,高兴了就撕一块喂到他们嘴里。

    幸好李寻欢很久没吃东西了,否则他此刻只怕早就吐了出来,他平生再也没有瞧见过比这更令人恶心的事。但是他并没有回头,反而大步走了进去。

    所有的声音立刻全都停止了,所有的眼睛全都在盯着他。被几十个女人盯着,并不是件好受的事,尤其是这些女人,她们好像将李寻欢看成只炸鸡,恨不得一齐伸出手将他撕碎。

    无论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变得很局促,很不安。

    李寻欢并没有。就算他心里有这种感觉,表面也绝对看不出。他还是随随便便地走着,就算是走上金殿时,他也是这样子,他就是这么样一个人。无论谁也没法子使他改变。

    那最胖最大的女人眼睛已眯了起来。她眼睛本来也许并不小,现在却已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了一条线,她脖子本来也许并不短,现在却已被一堆堆的肥肉填满了。

    她坐在那里简直就像是一座山,肉山。

    李寻欢静静地站到她面前,淡淡地笑了笑,道:“大欢喜女菩萨?”

    这女人的眼睛亮了。道:“你知道我?”

    李寻欢道:“久仰得很。”

    大欢喜女菩萨道:“但你却没有逃走?”

    李寻欢笑道:“我为何要逃走?”

    大欢喜女菩萨也笑了。她开始笑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但忽然间,她全身的肥肉都开始震动了起来。满屋子的人都随着她震动了起来,本来伏在她背上的一个穿绿衣服的男人,竟被弹了出去。

    桌上的杯盘碗盏“叮当”直响。就像地震。幸好她笑声立刻就停止了,盯着李寻欢道:“我虽还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是我要等的人其中之一!”

    李寻欢道:“哦?”

    大欢喜女菩萨道:“我的干儿子被杀了!是你或者是另外一个人干的!我也是听人说你们今天要在这里碰面,所以来的,对吗?”

    李寻欢道:“是!”

    大欢喜女菩萨眼睛又眯了起来,带着笑意道:“想不到你这男人倒还有点良心,倒是不错!”。她一挑大拇指,接着道:“讲义气,有骨头,我前来寻仇你非但不跑,还在这儿等着另外一个人来赴约,够魄力!”

    李寻欢笑道:“女菩萨想要找人寻仇,谁能躲得过去?”

    大欢喜女菩萨又笑了起来,笑的很是得意。道:“好,你不但有良心,也有胆子,我倒还真舍不得杀你。”她的腿一伸,将伏在她腿上的一个男人弹了起来,道:“去,替这位客人倒酒。”

    这男人穿着件绲着花边的紫红衣服。身材本不矮,此刻却已缩了起来,脸上居然还抹着厚厚的一层粉。

    看他的五官轮廓,看他的眼睛。他以前想必也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以前认识他的人只怕做梦也想不到他会变成这样子。

    只见他双手捧着金杯,送到李寻欢面前,笑嘻嘻道:“请。”

    一个人落到这种地步,居然还笑得出口。

    李寻欢暗暗叹了口气,也用双手接着金杯,道:“多谢。”

    他无论对什么人都很客气,他觉得“人”,总是“人”,他一向不愿伤害别人,就算那人自己在伤害自己。金杯的容量很大,足可容酒半斗,李寻欢举杯一饮而尽。

    大欢喜女菩萨笑道:“好,好酒量!好酒量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我这些男人谁也不比上你。”

    那穿紫花衣服的男人又捧了杯酒过来,笑嘻嘻道:“李探花千杯不醉,请,再尽这一杯。”

    李寻欢怔住了。这男人居然认得他。

    大欢喜女菩萨皱眉道:“你叫他李探花?哪个李探花?”

    那男人笑道:“李探花只有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小李飞刀,李寻欢。”

    大欢喜女菩萨有一些怔住了。屋子里所有人的眼睛都发了直。小李飞刀!近十余年来,江湖中几乎已没有比他更响亮的名字!

    大欢喜女菩萨突又大笑起来,道:“好,久闻小李探花不但有色胆,也有酒胆,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除了你之外,别人不敢如此淡然面对我!”

    那男人笑嘻嘻道:“小李飞刀,例不虚发,这就叫艺高者胆大!”

    李寻欢一直在盯着他的脸,忍不住道:“却不知阁下是……”

    那男人笑道:“李探花真是贵人多忘事,连老朋友都不认得了么?”

    大欢喜女菩萨目光闪动,忽又笑道:“你的人他虽已不认得,你的剑法他想必还是认得的。”

    那男人格格笑道:“我的剑法……我的剑法连我自己都忘了。”

    大欢喜女菩萨缓缓道:“你没有忘,快去拿你的剑来。”

    那男人倒真听话,乖乖地走到后面去。后面还有刀勺声在响,一阵阵香气传来,这次炒的是“干炒雪腿”,正是滇贵一带的名菜。

    那男人的身形虽已有些佝偻,但走起路来倒不慢,还不到半盏茶工夫,就捧着柄乌鞘长剑走了出来。

    大欢喜女菩萨笑道:“来,露一手给他瞧瞧。”

    笑声中,她已将手里的大半只炸鸡向这男人抛了出去。只听“叮”的一声,剑光一闪!这男人拧身,拔剑,剑光匹练般飞出,剑花点点。大半只炸鸡已变成四片,一连串穿在剑上。

    李寻欢失声道:“好剑法!”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男人竟有如此高明的剑法,如此迅急的出手,最奇怪的是,他使出的这一招剑法李寻欢看来竟熟悉得很,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而且还仿佛曾经和他交过手。

    这男人已笑嘻嘻走了过来,道:“这鸡炸得还不错,李探花请尝一块。”

    黄澄澄的炸鸡串在碧森森的剑上,果然显得分外诱人。碧森森的剑光宛如一池秋水。

    李寻欢耸然失声,竟几乎忍不住要叫了出来——“夺情剑!”

    这男人掌中的剑,竟是夺情剑!望着这男人,李寻欢全身都在发冷,嗄声道:“游龙生,阁下莫非是‘藏剑山庄’的游少庄主。”

    这男人笑嘻嘻道:“老朋友毕竟是老朋友,你到底还是没有忘了我。”

    他似乎笑得太多,脸上的粉都在娑娑地往下落。

    这真的就是游龙生?这真的就是两个月前雄姿英发,不可一世的少年豪杰?李寻欢只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做梦也想不到这少年竟会变成如此模样,他不但为他悲痛,也为他惋惜。

    但游龙生自己却似已完全麻木了,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慢慢地将挑在剑尖的炸鸡取下,挑了一块最肥的,放在嘴里咀嚼着,喃喃道:“好,味道果然与众不同,能吃到这种炸鸡,真是口福不浅。”

    大欢喜女菩萨笑道:“藏剑山庄的厨子做不出这么好的炸鸡来么?”

    游龙生叹了口气,道:“他们做出来的炸鸡简直就像木头。”

    大欢喜女菩萨道:“若不是我,你能吃到这种炸鸡么?”

    游龙生道:“吃不到。”

    大欢喜女菩萨道:“你跟我在一起,日子过得开心不开心?”

    游龙生笑道:“开心死了。”

    大欢喜女菩萨道:“林仙儿和我,若要你选一个,你选谁?”

    游龙生似乎又想爬到她脚下去,笑嘻嘻道:“当然是选我们的女菩萨。”

    大欢喜女菩萨抚着肚子大笑起来,格格笑道:“好,这小子总算是有眼光的,也不枉我疼你一场!”

    她忽然指着自己的咽喉,道:“来,往我这地方刺一剑,给李探花瞧瞧。”

    游龙生道:“那不行,若是伤了女菩萨,那怎么得了,我也要心疼死了。”

    大欢喜女菩萨笑骂道:“小兔崽子,凭你也能伤得了我,放心刺过来吧!”

    她居然抬起了头,伸直了脖子在等。

    看游龙生迟疑着,眼珠子不停地在转,突然道:“好!”

    这“好”字出口,他剑也出手!但见寒光闪动,如惊虹,如掣电。

    游龙生剑法之快,虽不及阿飞、韩文,但也可算是武林中顶尖的高手,李寻欢曾经和他交过手,对他的剑法自然清楚得很。

    大欢喜女菩萨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居然连动都不动,她若是个男人,倒真像一尊弥陀佛。

    剑光已闪电般刺入了她咽喉!!!

    ...

    ...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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